温柔一刀 发表于 2009-4-9 15:52:32

代价:恐怖的村子中暗藏着恐怖的阴谋

1

风,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在黑夜的怂恿下,肆虐的在村子的每个角落扫荡。

被风卷起的沙土犹如战场上的败兵,抱头鼠窜。

村子里微弱的灯光被风刮得宛若残星,半死不活。

年迈的月亮也被蛮壮的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大地上得不到它一点的光。

我孤独摇晃的身影站在村口,风刮在我残破的衣服上,那衣服的碎布条就像战火中的旗帜一样飘扬着。

我的前方一片黑暗,黑暗中隐藏着也许我一辈子也无法知道的秘密。

我看到前方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个小小的亮点,好象一双双闪亮的眼睛。

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你,知道我是谁吗?”

顿时,四周一双双闪亮的眼睛汇集成了巨大的白光,我被笼罩其中。四周,一片惨白。

天塌了,地陷了,翻腾的江河,塌陷的山峰将我活活埋葬。

四周的风声被隆隆的震动声所掩盖。

我的大脑像陀螺一样的飞快旋转,而抽在陀螺上的鞭子就是那可怕的回忆,我的记忆犹如倒转的录像带,又回到了噩梦的开始......

噩梦的开始,是这次东吧的聚会。

我,是一个东迷,哪个东?周德东。

我喜欢周德东,因为我喜欢看他的书还很欣赏他的个人魅力。

他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超人的才华让我无不称赞和喜爱。

而百度网的“周德东吧”正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在这里可以和其他的东迷一起交流畅谈。

这次,我又习惯性的打开“周德东吧”的界面,一个帖子吸引了我的眼球。

这是一个叫“X木”的网友发表的帖子:

“各位东亲们,网络总是虚拟的,我正准备搞一次本吧的大聚会。我们互相面对面的交流,大家可以围坐在一起,欢言畅饮,讲讲吓人的鬼故事。如果同样有此想法的请留下你们的电子信箱或QQ,以方便我们下步联系。”

我一下子就把这个页面关掉了,根本没有在意,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好奇,也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了。

开始的时候,这个帖子根本无人问津,没有一个网友回帖。

可是后来,回帖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不下几百人,而且吧主“0反方向的钟0”和“大龙不是男人”都回了帖。大家都留了信箱,而且很踊跃。

我的心也开始痒痒了,反正就是留个信箱嘛,有什么问题?如果是真的,和东亲们聚一次会也是件很开心的事情。

一个礼拜以后,我几乎淡忘了这件事,偶然的打开了我的信箱,发现多了一条新邮件:“你好,我是X木,谢谢你的回应,聚会在下个礼拜六的早上8点正式开始,有七天的时间,集合地点在扼首村的村委会。确定你们身份的是一句话,“你,知道我是谁吗?”只要回答“我是冬瓜丝。”这就说明他和你一样,都是本次聚会的参与者。请务必牢记,否则你将失去这次机会。再次谢谢您的参与,希望你能和东亲们玩得愉快。”

扼首村?我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屋顶,要是换做别人,肯定会对扼首村大感疑惑,根本不会知道这个村子究竟在地球上的哪个位置。

但是,我知道,因为这个村子就隶属于我们市,是一个很偏僻的小村子,偏僻得连最精密的地图上都不会找到它的名字。

我听说过有关那里的情况,贫瘠的土地,干枯的树木,掉渣的土房,朴实的农民,狂吠的护门犬,空气中的猪粪味,目光略显呆滞的妇女......

2

这个地方倒是很适合东亲们聚会,因为这里曾经发生过不少恐怖骇人的事情,其真实性我不敢枉自断言,但是传说却被广为流传,远近闻名。

我们不能笑他们无知,因为对于出生在偏僻农村的他们,每天都在靠天吃饭,很少接受教育,即便有接受了教育的,也没有一个愿意再回到那穷乡僻壤去靠天吃饭,因为外面的世界告诉他们一句话---人定胜天。

所以,虽然在文明昌盛,科技发达的今天,那里几乎还处于蛮荒时代,并且对于很浅显的各种自然现象都归就与鬼怪和神明。我想,这也是我们国家很多的偏远农村人们的一个共性。

我听到其中一个关于扼首村的传闻是这样的:

一对夫妇,很不孝顺他们的老人,家中的经济状况也很不济,所以为了他们自己的口粮而断了老人的口粮。

他们的家中只有一位老人,是男方的母亲。

没过多久,那个可怜的老太婆就被活活的饿死了,死相惨不堪言。

那对夫妇对外人只说是老太太得了场重病,死掉了。

其实在这个村子里,这样的事情有很多,因为贫穷无知和愚昧,人们丧失了最基本的人性。

生活,对于这里的人来说,仅仅是个不断添饱自己肚子的长期工程,别人的肚子,没人去管。

贫穷是个恶魔,它会让你失去原本的自我。

老太婆死了没过多久,怪事就一个接一个的来了。

那对夫妇发现自己家的狗每晚都叫得很厉害,可是出去查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漆黑空空的院落和鬼叫的风声。

接着,先是他们家的一只老母鸡死掉了,脖子上全是血,伤口血肉模糊,参差不齐,头已经不见了。

之后的每晚他们的家中都会死一只活物,或者是鸡,或者是鸭,都是丢掉了脑袋。

他们怀疑是自己院子里的护门狗干的,狗窝和鸡窝只有一步之遥,贫穷也让狗丧失了原则。

可是最后,连那条看家狗也死掉了,所有致死的原因都是一样,被什么东西咬断了喉咙,脑袋统统都不见了。

夫妻两个开始惶惶终日了,生怕哪一天晚上,他们的下场也会像这些活物一样。

这天晚上,夫妻两个躺在热呼呼火炕上唠嗑。

妻子说:“当家的,你说是不是老太太的鬼魂回来报复我们了?”

男的没有动静。

妻子说:“你说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家里养的值钱的活物都死了。”

男的还是没有说话。

妻子捅咕了一下她的丈夫:“你倒是说话啊,我害怕。”

妻子侧过了身子,看着黑暗中的男人。男人睁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甚至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男的突然坐了起来,直挺挺的看着他的老婆。

房间里一片漆黑,男人的眼睛却闪着光。

妻子害怕极了:“你这是怎么了?”

那男的伸出了手,仔细的摸了摸老婆的脸,便不声不响的下了地。

妻子就这样傻傻的看着那个男人下了地。

男人走到了镜子的面前,脸几乎都贴到了镜子上面,幽幽的说了一句话:“我们的脑袋还在啊。”

男的一转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关门的声音让妻子回过了神,她在想她老公是不是中邪了,便胡乱的披上一件衣服跟了出去。

村子里一片死寂,狗不叫,蛐蛐不叫,猪不叫,鸟不叫......

唯一叫着的,是那个女人的心脏。

她紧紧的跟在男人的后面,故意使自己的脚步发出很大的声音,希望能引起男人的注意。

妻子边在后面跟着边喊:“当家的,你上哪去啊?”

可是男人头也不回,就这样直直的朝村外的林子走去,就像具没有了魂的尸体。

女人突然哆嗦了一下,男人去的方向,正是死去婆婆的坟地!

果然,男人站在那老太太的坟前,不走了。

女人随即跟了上去,站在了男人的身边,拽着男人的衣襟说:“你到这来干什么,快回家吧。”

男人好象根本没听到妻子的声音一样,直直的看着老太太的坟。

突然,男人一声怪叫,倒在了地上,妻子的眼睛也随即睁得老大。

3

女人看到,老太太的坟墓变成了一个大坑,大坑里面的老太太扭曲的躺着,好象被什么追赶,很慌忙的躺躲在里面一样。

在老太太的嘴边和衣服上到处都是黑黑的血迹,她的嘴张着,嘴上还叼着几搓鸡毛......

第二天,夫妻两个就被发现吊死在了自己的家中。

村子里顿时炸开了锅,怪事开始铺天盖地的笼罩在了整个村子的上空。

有的村民声称在漆黑的旱厕里遇见了鬼,有的说半夜里总听到鬼的叫声,有的说看到吊死夫妻的家中半夜突然亮起了灯......

传言让村子本来平静的夜晚变得更加的安静了,宁静得有些诡异,宁静得像座坟墓。

人们晚上都不敢出家门了,有的人家甚至在自己的屋里放了一个水桶,夜里再也不敢去外面上厕所了......

传闻毕竟是传闻,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这些所谓的怪事无非是子虚乌有,凭空想象。

礼拜六,如约而至。我也如约而至的来到了扼首村。

我不敢肯定今天会不会有人来,一是扼首村这个地方很少有人知道,二是因为现在这个年头有几个人会相信网上的信息?

也许其他人都当做这是个虚假信息或者找不到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来了。

不是我缺心眼,是因为我太无聊,反正呆在家也没事做,出来全当散心了。

扼首村距离市区70多公里远,是个三不靠地带,不靠市区,不靠邻市,不靠公路。

村长,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来到村口,我看到了好几辆的汽车,排成一排的在村委会门口,使本来破旧的村委会一下子上了档次。

从车子的款型我可以看得出,车的主人,都是些非官即富的人。

我讨厌有权和有钱的人,因为我没钱也没权,这是天生的嫉妒本性在作怪,我没法绕行。

推开村委会门的一刹那,我突然想到了周德东《门》的内容,我偶然的推开了这扇门后,我将会必然的碰到怎样的事情?

其实,我这个推门的动作正是把自己推入了恐怖的深渊,我没骗你,是真的。

进了门,我仿佛来到了另外的一个空间。里面烟雾缭绕,这是人造的烟雾,烟草的味道,有些呛人。

我很憎恨烟草,虽然我也吸烟。

就在我进门的一刹那,屋里面的人一下子停止了他们本正在进行的举动,我推的那扇门仿佛是DVD暂停的开关,房间里的画面被我一下给定了格。

几双眼睛同时盯住了我,我感觉很尴尬,突然想到了X木告诉我的那句话,便对屋里的人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句话又像DVD的播放键,那些静止的人开始动了,由静止的画面变成了活动的影象。

他们互相的看了看,目光又同时射向了我,他们一起说道:“我是冬瓜丝。”

我们的目光骤然交织在了一起,碰撞出了温暖的花火,大家的嘴角开始慢慢的上扬:“哈哈哈,又一个同僚,来来来,快过来坐。”

房间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我也加入其中。

一个50多岁的男人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说:“欢迎啊,我是这个村子的村长,我叫梁木尤。”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心想:“原来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除了村长,屋里还有四个人,两男两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一起的。

其中一个男的先对我做了自我介绍:“我叫哈桑,开市人。”

他竟然和我一样,也是开市的。

另一个男的介绍说:“我叫孟祥岩,也是开市的。”

我向他点头示意,他只有嘴笑了笑,身子却一动不动。

一个唧唧喳喳的女声也不甘示弱,没等唐大堂说完话就抢过了话头:“我叫双木丫,开市人,很高兴认识你。”这个调皮漂亮的小女孩眼神里透着股灵气,我的心开始乱蹦乱跳,血液开始沸腾。我的脑袋里闪出了一句成语---一见钟情。

一个温文儒雅的女生笑着对我说:“我叫李紫雨,你好,我来自开市。”我几乎闻到了一股书香的气味。

到我做介绍了:“我叫李铁,我不是踢球的,我不是国足的,我不喜欢足球,中国足球的低靡和我没关系,我也是开市的。”我故意装得很无辜很怯懦。

大家笑做了一团,哈桑说:“你挺逗。”

双木丫说:“我们都是开市的,怎么这么巧?”

哈桑耸了耸肩说:“不是巧,除了咱们开市的,还有谁会知道有扼首村这个地方?”

大家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的确,就像我前面说的,这个地方连最精密的地图都找不到,这里的一切也仿佛与这个世界毫无关系。

村长梁木尤清了清嗓子说:“这次活动的发起人已经付了钱,所以你们在这里所有的活动经费都不用从自己的腰包里出。”

大家开始交头接耳,我说:“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村长眯着眼看着我说:“反正你不用花钱,免费的午餐可不是天天有,这个人明天才能过来。”

双木丫说:“真是的,组织者都不到场,这算什么嘛?”

哈桑用胳臂肘点了一下双木丫说:“听村长说完。”

双木丫嘟着小嘴,不再说话了。

而孟祥岩就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没有表情,没有动作,他严肃的表情让我在怀疑,他刚才是真的在笑吗?

村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应发起者的要求,你们这几天的住处安排在了我们村最诡异的地方。”

双木丫又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哪里,哪里?”

哈桑又看了她一眼,双木丫吐了吐舌头,缩回了探出的身子。

“这是我们村广为流传闹鬼的房子。”村长说:“这家原来的两口子都神秘的自杀了,之后我们村子就不断的出现怪事。”

看来我听到的传闻确实发生在这个村子里,我感到,这次聚会开始有些好玩了。

这时,门突然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门外,挤进来的风把一股猪粪味送进我的鼻腔,我一阵恶心。

我们同时停下了原本的动作,一起朝门外看去。

门外的人瓮声瓮气的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们屋里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同时说道:“我是冬瓜丝。”

双木丫一下子跳了起来:“哈哈,又来了一个。”

那人没再说话,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我身旁的位置。

我发现,村长的表情变了,没有了刚才的笑意,表情变得很复杂。他为什么没有了对我刚进来时握手的那种热情?

村长低低的说了一句:“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看看吧。”

双木丫抢着说道:“这个人还没自我介绍呢。”

村长没有说话,回头开门走了出去。

4

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跟了出去,最后到的那个人低着头,也跟在我们的后面一起出了村委会。

在一个院套前面,村长停下了脚步:“就是这里了,门没有锁,你们进去吧。”说完村长就背着手走了,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村长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最后来的那个人。这一眼被我看到了,我的心里画了一个问号。

这是个挺大的院子,院子的四周都是围墙,是用土垒的。两扇对开的大铁门把院子和外面隔绝了起来。

进了大铁门,一条甬道铺在了脚下,甬道的两边长满了杂草,就像斑秃人的头发。

在院子的一个角落,有个不小的木头架子,应该是装鸡鸭的笼子,里面空空的,只有些散落的鸡毛。

我走过去,蹲在架子的前面仔细的观察架子的里面,心想:“难道这儿就是传说中所说的......”

一个人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吓得几乎跳了起来,一回头看到了双木丫顽皮的脸。

本想发怒的我,却没有说出一句话,她太美了,美得让我心动。

“你看什么呢?”双木丫边仔细的看着笼子里面边说:“你没看过这东西吗?”

我笑着说:“不,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事情。”

我起身看到笼子的旁边有一个狗窝,里面也空空的。狗窝上一块黑黑的东西让我忍不住过去仔细的看了看,那像是血迹。

甬道的一端就是一间大房子,土房。

我很少看到土房,说实话,我很怕住在土房里,因为土房很容易生虫子,带翅膀的,满地爬的,四只脚的,上百只脚的,有眼睛的,没眼睛的,肉乎乎的,毛茸茸的......在你睡觉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他它们什么时候会爬到你的身上,钻进你的嘴里,或者在漆黑的角落里恶狠狠的看着你。它们不喘气,不睡觉,不说话,不笑......

其他几个人也和我一样,满怀新鲜感的观察着院子的周围,只有最后来的那个人,站在狗窝的前面,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狗窝。

我走了过去说:“我叫李铁,你叫什么名字?”我友好的伸出了右手。

那个人根本不理会我的友好,眼睛依然盯着那个狗窝说:“你说,这里,能住人吗?”他的声音依然瓮声瓮气。

我尴尬的缩回了手说:“这是狗窝,怎么可能住人呢?”

那人转过了身看着我说:“我,住过。”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这时,身后的哈桑喊了一声:“都进屋吧。”

我转身跟着大家进了房子里面,身后,那个人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房子里并没有我预想得那样破烂不堪,虽然是土房,但是里面却很干净,甚至还有淡淡的清香。看得出来是刚刚收拾过的,这应该是村长安排的。

房梁在这个屋子显得很醒目,交错的木头支撑起了房顶,中间有一条又长又粗的横梁,这使我又想到了吊死的那对夫妇,我仿佛看到了两条白白的绳子吊在横梁上,有节奏的晃动。

“这真是个上吊的好地方。”孟祥岩说道。

我呆呆的看着他,其他人并没有理会他的话。

安顿好了以后,村长又过来了,他说:“已经中午了,我们去吃饭吧。”

我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听到吃饭两个字,我的胃更是连蹦带跳的乐开了花。

吃过了饭已经是晚上了,酒,是延长吃饭时间的道具。

我们打着饱嗝回到了住处,虽然我的酒量很好,但还是有些晕了。

黑夜,踏着它黑黑的脚步来了,它所到之处都变成了黑暗。黑暗的深处有一点微弱的光,这一点光越变越大,变成了一扇窗户,窗户的里面有一个火炕,火炕的上面有一面桌子,桌子的上面点着蜡烛,蜡烛映出了六个人的五张脸,不好意思,是六张。

现在进行的正是我们今天聚会的重头戏---讲鬼故事。

第一个讲故事的是双木丫,她唧唧喳喳的开始了她的故事:

“一个人,养了一条狗,狼狗,看门用。一个冬天的夜里,这个人被敲窗户的声音惊醒。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窗外什么也看不到。他又躺下了。这时,房子的门又响了,一下,一下。他下了地,走到门前问:‘谁呀?’没有回答。他刚一转身,那门又响了,他猛的拽开了门,空空的院子,空空的夜色,什么也没有。他关好了门,准备回到那暖暖的被窝去,却突然站住了。他在想:怎么没听到自己家的狗叫?他走出房门来到狗窝前,狗已经不见了。难道它自己跑了?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准备明天一早再去查狗的事情。他来到了床前,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他感觉有些不对头了,因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正贴在他的身上,他想打开灯,可是灯像瞎了一样,始终没有亮起来。他急了,使劲掀开了被子,一个黑黑的东西正躺在他的身边,是他的那条狗!!那条狗的眼睛放着绿光,嘴里呜呜的说:‘我冷。’”

讲完,双木丫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扫视着其他人的表情,我率先拍起了巴掌说:“好,好,真好玩。”

双木丫说:“哼,我讲的是鬼故事,你说好玩?”

我赶紧说:“不,我的意思是你讲得很生动。”

哈桑也附和着说:“对,讲的挺好。”

双木丫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突然有了一种威胁感,因为双木丫看哈桑的眼神很不一般。

哈桑清了清嗓子说:“该我了,我要讲的这个故事也和动物有关。一个未婚妈妈,在她不应该生孩子的时候却生了孩子,因为压力,她把刚生下来的孩子残忍的丢到了河里。一天,她到菜市场买菜,买了一条鱼。拿回家后当她刚要刮鱼鳞的时候,那鱼却吐着水说话了:“妈妈,我回来了。”

哈桑的话音刚落,双木丫就使劲的拍起了巴掌:“好,讲的好。”

我斜眼看着双木丫说:“这个故事和你的差不多嘛。”

双木丫说:“本来就很好嘛,不服气,那你讲一个啊。”

我说:“我的故事留在最后讲。下一个谁讲呢?”

5

一直很安静的李紫雨轻轻的说:“那,我来吧。”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嫣然的脸色是如此的白,白得好象刚刚被抽干了血一样。但是,在烛光下显得却是那么的楚楚可人,惹人怜惜。

李紫雨讲道:“一对相依为命的兄妹,妹妹失踪了,不知道是死是活,哥哥很伤心。当他收拾妹妹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本日记,是他妹妹的日记。他便打开了日记,日记的前面写的都很普通,只是一个小孩子的琐事,比如今天吃了一块糖,昨天被小胖抓了辫子等等。但是从12月份以后的日记就开始有些诡异了。他翻到了12月1日那一页---2007年12月1日他疯了,他在追我,他拿着刀,我快被他折磨死了。2007年12月2日他又来了,我真的呆不下去了,我要逃跑。2007年12月3日他剁下了我的一只手,我只能用左手写字了,我快死了。2007年12月5日我的脚都被他砍掉了,我不能动了,我等待着死神的降临。2007年12月6日今天,我终于被哥哥杀死了。哥哥像触了电一样迅速的合上了日记,他拿着日记走到了自己家的院子,取出了铁锹开始不停的挖。终于,他挖出了妹妹几近腐烂的尸体,把日记本扔到了尸体的旁边,又重新盖上了土......”

我说:“挺黑暗的,想不到看你柔柔弱弱的,还挺会讲故事的。”

这回哈桑没有接我的话,我转头看到,哈桑正在和双木丫相视而笑,我的心开始不是滋味了。

我把头转向了一直没有说出姓名的那个人:“好了,到你了,神秘人。”

他不屑的笑了一下:“我很神秘吗?”

我说:“当然,这里我就只是不知道你的名字。”

那个人说:“其实,你不知道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我看了看其他人,他们也和我一样的莫名其妙,只有孟祥岩的表情依旧默然。

那个人又说道:“好了,不和你们这些虚伪的人说了,我只给你们一个忠告,赶快离开,否则,你们永远都走不了了。”

这时,我感觉到李紫雨哆嗦了一下。

说完,那个人就一下倒在了炕上,不再说话了。

大家互相看了看,出现了片刻的沉默。

我打破了这可怕的沉默:“神秘人就是神秘人啊,讲故事的方式都和大家不一样。”

旁边,一个人站起了身,是孟祥岩。

他的话也很少,如果不是他这么一起身,我都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

我抬着头问他:“你要站着讲故事吗?”

孟祥岩说:“不,我要出去一下,这屋子里闷的慌。”

说着他自顾自的下了地,走了出去。

我看到双木丫疑惑的看着我,哈桑也是一样。我正想问他们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双木丫却又把头转向了哈桑,直直的看着他。

我的心被这一幕弄得乱七八糟,我也站了起来说:“我去厕所。”

这时,那个神秘人一下子坐了起来,说:“我也去。”

双木丫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还在痴痴的看着哈桑,哈桑却在笑吟吟的看着我。

我迅速的跑到了门外,外面冰冷的空气激醒了我,我要向她表白,告诉她我对她一见钟情,我喜欢她。

我一边想着如何向双木丫表白,一边找着厕所。

但是,这个院子里并没有厕所,我只好走到了院子的外面,在一棵大树下开始解决。

一条黑影嗖的一下站在了我的身旁,是那个一直不肯说出姓名的家伙。

我说:“干什么凑这么近,小便也凑热闹?”

他说:“你喜欢那个丫头?”

我没好气的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说:“没关系的,我帮你杀了那个叫哈桑的家伙,那个丫头不就是你的了?”

我赶紧提好了裤子,回头说了他一句:“神经病。”

刚到房子的前面,我却呆呆的站住了,因为我看到房子的窗户黑洞洞的,里面原本蜡烛的光亮没有了。

6

怎么?他们睡了?还是蜡烛烧尽了?

我希望是后者,但也不希望是后者。黑暗,会让人显出本性,也许此刻他们两个人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我一下子冲进了房间,里面,被黑暗笼罩,死寂诡异。我甚至在怀疑,这还是不是我刚才走出的房子。

我发现在墙角处有一个黑黑的东西,我快步的来到跟前,是一个人埋着头蹲在地上,她呻吟着,瑟瑟发抖。

我拍了她一下,想问她怎么了,可那个人随即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都死了,都死了!”

我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在倒退的同时我看清了这个人的脸,她是李紫雨。

我又上前抓住了她的双肩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的情绪依然很紧张,浑身在不停的颤抖,让我也感觉到一丝凉意。

我回头又看了看炕上,哈桑和双木丫不见了!

我又问李紫雨:“到底怎么了?他们人呢?”

李紫雨似乎恢复了一些,哆哆嗦嗦的对我说:“死,死了,没了。”

“谁死了,你快说啊!”我激动得使劲的晃了晃李紫雨,她的身体软得像棉花。

她惨白的脸对着我,眼睛里写满了恐惧:“他们两个,被一男一女拖走了。”

“拖走了?他们去哪了?”我死死的盯着李紫雨的眼睛。

“后门。”说着,李紫雨指了指炕的旁边。果然,在炕的旁边有一扇门,刚进来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发现它,没有发现这个房子居然会有后门。

我说:“快,和我一起去找村长。”

李紫雨说:“我的腿没有力气了,你去吧,去找人,找村长救我们。”

我说:“那好,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我找到了村长就很快回来救你。”

我的耳边呼呼得响着风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道路两旁的树木齐刷刷的向我的身后闪躲。

在这诡异的村子,一条诡异的影子悄悄的跟在我的身后。

边往村长家跑,我的心也在画着问号: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难道真的是有鬼吗?拖走哈桑和双木丫的难道就是吊死的那对夫妇?李紫雨的话也证实了拖走他们的是一男一女。但是如果真的是鬼,用那么费劲的拖走两个人吗?拖走他们有什么用?如果不是鬼魂所为,那会是谁干的?那个不爱说话的孟祥岩在离开了房子以后去了哪里?那个神秘人呢?他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我终于来到了村长的家里,其实就是村委会。

我连滚带爬的撞开了门,里面却如黑夜般深邃黑暗。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也许村长已经睡着了,可我现在却想不了那么多了。

站在村长卧室的门前,我先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但我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里面却无声无息。

我敲了两下门,没有回应,也许村长已经熟睡,正在另一个空间徘徊。

我硬着头皮推开了门,门,慢慢的打开,我的眼睛也随之瞪得越来越大。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倒流,我的大脑开始眩晕,我的毛孔钻出了点点的冷汗,我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因为,我看到在村长卧室的顶棚吊着两个人。他们似乎刚刚被吊上去不久,身子还在轻轻的摇晃。他们左摇右摆的,终于,把正面冲向了我,我顿时坐在了地上,那正是哈桑和双木丫!

身后,村委会的门突然响了,我赶紧爬进了卧室,我来不及去恐惧头上的两具尸体,因为,进来的人也许就是凶手,他远比死尸可怕。

我爬到了村长的床下,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

啪,啪,啪......一阵不缓不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来到了卧室的门口,由于视角的原因,我无法看到那两只脚。

我原以为,那两只脚会踏进卧室,这样我可能会有机会抓住他的脚把他拉倒。

可那脚步就停在了门口,没了下文。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意说道:“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我的心脏骤然加快了跳动,我知道,也许他在诈我,我没有做声。

那个男人又说话了:“你不想知道谁是‘X木’吗?告诉你吧,我就是,你不想看看我是谁吗?”

我瞪大了眼睛,这时我才意识到,‘X木’叠加起来就是‘杀!’

看来,这次聚会是有着阴谋的,但是这个阴谋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时,村委会的门又响了起来,难道,他的帮凶来了?我有些绝望了,我死定了。

但是一句话却给我带来了希望,“原来真的是你!”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会叫你再害人了,你们收收吧!”

你们?难道他还有其他的帮凶?我依然在观察外面的动静。

“我收不了手了,如果你还是我的儿子就帮我,有一个人就在我的床下,如果他不死,我们就完了。”

他的床下?原来‘X木’就是村长!

外面突然静了下来,完了,他们竟然是父子,绝望的阴影又铺天盖地的把我包围。

“不,我绝不允许你再这样下去了,我要报案!”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扭打的声音,我一下子从床下爬了出来。看到门外的两个人已经抱成了一团。

我冲上前去一把拉开了两个人,两个人喘着粗气同时的看着我。

他们,一个是村长梁木尤,一个就是那个始终没有说出自己名字的神秘人......

警车,戴着闪烁的帽子来到了这个小村,三个人被带到了车上,我,神秘人和村长。

原来,村长为了叫这个村子能够出名,才制造了一系列的恐怖事件。因为山贫水穷,所以就想出了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办法来招揽更多的人来到这个村子里。

哈桑和双木丫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了,找遍了整个村子却始终无法找到李紫雨和孟祥岩的下落。

我发现坐在警车里的神秘人,村长的儿子始终一言不发,似乎想着什么心事,我能理解他,因为这毕竟是他自己的父亲。

在警车启动的一刹那,我探着头看着依然安静的小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毛骨悚然,因为我总感觉在村子哪个我看不见的角落,正有一双血淋淋的眼睛在看着我。

终于回到了温暖的家,在我认为,家,永远是最安全的。

我打开了电视,开了一瓶饮料,悠闲的靠在沙发上。

突然电视机自动关掉了,灯也随之灭了下来。停电了吗?我放下了手里的饮料向门口走去。

我住的是老房子,电闸在门的外面,可能是保险丝断了。

在我打开门的一刹那,一张阴阴的脸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

我还没看清那张脸,就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顿时失去了知觉。

风,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在黑夜的怂恿下,肆虐的在村子的每个角落扫荡。

被风卷起的沙土犹如战场上的败兵,抱头鼠窜。

村子里微弱的灯光被风刮得宛若残星,半死不活。

年迈的月亮也被蛮壮的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大地上得不到它一点的光。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土道上。

我挣扎着爬了起来,环顾着四周,我的脑袋顿时就大了,这里是多么的熟悉---扼首村。

我孤独摇晃的身影站在村口,风刮在我残破的衣服上,那衣服的碎布条就像战火中的旗帜一样飘扬着。

我的前方一片黑暗,黑暗中隐藏着也许我一辈子也无法知道的秘密。

我看到前方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个小小的亮点,好象一双双闪亮的眼睛。

那光点越来越大,是一群人打着灯笼向我走了过来,他们一个个直直的向我走来,灯笼的光映出了他们狰狞的脸。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猛的回头看去,一张白白的脸钻进了我的眼球,是李紫雨!

她完全没有了那柔弱的表情,恶狠狠的对我说:“你害了我的父亲,你和我的哥哥一样,是我们村的敌人!”

我终于知道了那个神秘人在警车里沉默的原因,原来他没有告诉我他竟然还有个妹妹。

我已经不再抱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我说:“在我临死前我想再知道一件事。”

李紫雨说:“好吧,你还想问什么。”

我说:“孟祥岩在哪里?”

李紫雨皱了一下眉,显然很奇怪我的问题:“谁?孟祥岩?这个人的名字挺耳熟。”

我说:“就是聚会的其中一个人,和我们一起的。”

李紫雨更诧异了:“我们一起的只有5个人,没有什么孟祥岩啊。”

我无奈的笑了笑说:“我都要死的人了,你还骗我。”

李紫雨却很严肃:“你死是一定的了,但是我也向你保证,真的没有这个人!”

我的后背突然凉了一下,仔细想想,确实好象一直就只有我在和孟祥岩说话,其他人并没有和他交流过。

李紫雨突然说:“我想起这个名字了,他就是上吊那对夫妇的丈夫。”

我笑了笑:“来吧,送我去天堂。”

在我倒下的瞬间,我相信,我们的这次聚会也会成为这个村子的另一个传说。

对了,你们那里的村子,曾经有过恐怖的传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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