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峥当导演有私心：每部电影都是疗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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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峥拍摄时尚大片仍不改幽默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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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峥当导演有私心
撰文 / 王荃
即使在《催眠大师》里扮演严肃冷感的催眠师，《Monday》大片拍摄现场的徐峥[微博]仍不改幽默本色，西装略小，他跟助理摊手，“你们要告诉人家我胖了二十几斤之后的尺寸，好吗？”全程话语不多，一直在默默揣摩最契合拍摄主题的Pose，为效果更好，主动要求从椅子上连续往下跳，几次差点摔倒，也全没二话——看来《泰囧》这十几亿票房大片导演的荣光，并没能影响演员徐峥的谦卑。
当然，还有演员徐峥的野心。“《催眠大师》这样的类型国内不多，它不会那么大众，但这样的烧脑电影有它的受众，而且在中国越来越多。”所以他拉上了和自己一样以看片为人生至乐的导演陈正道[微博]，自己出任主演和监制，和莫文蔚[微博]一起在新片《催眠大师》里埋了不少惊喜，“我们拍得算讲究，因为场景和人物有限，你必须咂摸出那种很准的感觉，为此我们不断推倒重来。”
这次，他仍主导一次疗愈。用他的话说，“每场电影，其实都有点像一个疗程。你进入、体验、共鸣、陷入困境，最后从困境里解脱，得到升华和释放。喜剧是大团圆，而悲剧就坠入深渊。”如果《泰囧》是前者，那这次让他颇费心力的《催眠大师》更靠近后者——像那些探索人类幽深复杂内心的经典电影《机械师》《穆赫兰道》《致命ID》《盗梦空间》一样，这部国产悬疑烧脑片也深刻诡谲得让你在最后一刻拍案称奇，回味无穷。片中徐峥扮演的心理治疗师性格孤傲，擅长催眠疗法，对病人常常采取一针见血的阵痛疗法，行事风格在业内极具争议。他遇到了莫文蔚扮演的神秘女病人，试图将病人带回不同的时空，找寻她真正的情感创伤和心理病灶。然而这个女病人声称自己可以进行超自然沟通，虚虚实实间对治疗师进行反击。电影中大部分镜头都是两人在密室中与不同的幻境间进行心理博弈。而结局的大反转让先睹为快的院线代表们直呼过瘾。
“我们的主题里面讲到了情感疗愈，到最后我们真正原谅的就是自己。我相信每个人都是心理病人，只是轻重问题，没有人说我的内在和外在是100%的完美统一，不可能的。在我们的人生当中都一定会有很多的心理碎片、很多的伤痕、不经意的伤害和自己的忍痛。这种负能量积攒到一定程度会以一种症状爆发出来。”这种对现代人心理的观照，曾经发生在徐峥构思创作《泰囧》的时候。看到每天在北京这座超级大都市行色匆匆的人们，戴上冷静、强大的面具拼搏奋斗，夜深人静时却无法抵挡内心的空洞、孤单和脆弱，他开始思考人到底怎么活着才是“对”的？我们怎样才能活得真正快乐？“其实，每个人都要有一个疗愈，他需要自己跟这个世界有一个关系、有一个认定，可以把这个东西放下。”
《泰囧》中装B精英徐朗在和吊丝王宝在泰国一山一水间的行走中，心境越走越豁朗，重拾真诚和快乐，观众悟出了“境由心生”的哲理，感受到了“含泪的微笑”的喜剧效果。人们会为了王宝的日记本哭，会为了徐朗给爱人的一通电话感慨。这些平实的触动，在被纷杂的欲望裹挟蒙蔽以后，又再次悄悄回归了我们的本心。
陶虹[微博]说徐峥最大的爱好就是买一大堆碟片回家，半夜起床自己看碟。就像当年鬼才昆汀靠疯狂借阅录影带自学成才，这些夜半时分看的电影也给予徐峥源源不断的灵感。他最喜欢的喜剧片是罗伯特·德尼罗主演的《午夜狂奔》，“我喜欢这部电影的一切，特别是那种情怀。”他更是兼容并包的那类作者导演，“个人风格很强的昆汀我喜欢，看似简单却很有内容的亚历山大·佩恩，他今年的《内布达斯加》也非常棒，还有那个老在自己电影里叨叨叨的伍迪·艾伦，多有意思啊。”从演员到导演、监制，他始终相信诚意是最不能马虎的一件事，“你逃不掉的。因为你作品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会代表你。”
而能够代表徐峥的作品，一路从“哗众取宠”到“万众期待”。这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抛却了闲适小资的话剧名角日子，选择北上打拼，从“猪八戒”“李卫”，到“呼叫转移”“疯狂石头”，再经《人在囧途》和《泰囧》的连续出击，万千镁光灯聚焦到这位新晋的光头“喜剧之王”，正如网友的评论，“抹去赵本山的乡土，省略陈佩斯的夸张，中和了葛优的调侃和星爷的无厘头”——这大概是因为，徐峥所崇尚的喜剧，原本就藏着玄妙，“德尼罗也好，姜文也罢，我并不认为他们在演喜剧，而是当你需要幽默时，他们具备比别人更高的智慧，你才能感觉到幽默。为什么你会心地笑了？因为你觉得他比你正常的见识更高一层。”
而在《催眠大师》之后，徐峥又有新的喜剧惊喜。一个是国庆档的《心花路放》，“其实无论是在《人在囧途》《泰囧》，还是《无人区》里，我都演的是正常人，王宝强[微博]和黄渤[微博]才是喜剧人物，这一次在宁浩的《心花路放》里，我才真正演一个傻乎乎的喜剧人物呢。”另一个则是他在筹备之中的新喜剧电影，“这个故事是我跟编剧一起编，然后我来演来导——对，我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剧本来改写，又跟编剧搞来搞去弄剧本，如果给别人演我肯定觉得亏掉了啊！”
这份“私心”，也怪不得徐峥。在《泰囧》火得没边儿那会儿，他就感慨，要不是当演员的运气不够好，大概也不会动当导演的心，“作为演员，没有碰到过《士兵突击》《潜伏》那么牛的好本子，《无人区》挺好，又很久不能上。当演员总是被动的，那是导演的作品，你并没有权力去做什么改变。”如今他终于突破单纯演员的限制，能自己完全掌控每部电影的调性，这简直再好不过，“姜文就是非常好的作者，不光是演员、导演，还有很好的制片理念，甚至他海报的一个idea，我觉得都不是随便来的。另外像伊斯特伍德、卓别林、伍迪·艾伦，他们自编自导自演，都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完美体系，太棒了。”
这大概就是徐峥的演艺愿景：演员、编剧、导演触类旁通，并自成一派。他会津津有味地回忆，《催眠大师》取景在一个天津的老洋房里面，每天下午五、六点钟出工，化完妆以后天黑就开始拍摄，拍到天亮就收工回去睡觉，下午起来就开始研究剧本，过一种完全颠倒的生活。有一场在水里的戏，只有一分半钟，可作为男主角的他足足在冰冷的脏水里和汽车泡了十多个小时，还要在水里翻跟头……“苦当然苦，不过想到这部作品你从头到尾参与其中，这是它最好的呈现方式，又觉得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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