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雯丽获金鸡双喜临门 顾长卫发短信恭喜
“我写完剧本就给顾长卫看了,当时他看完后说:‘哎哟,我没想到,你还能写出这样的东西来。’”“我在台上很想跟大家宣布一下新片在釜山电影节获奖的消息,但又有点不好意思,怕人家说我‘姥姥卖瓜,自卖自夸’。”
“《李米的猜想》我没看过,但从周迅以往的表演来看,我觉得她实在应该得一个金鸡奖。”
导演处女作《我们天上见》刚在釜山电影节得了“最受观众欢迎奖”,蒋雯丽第二天又在南昌拿到了她人生的第一个“金鸡影后”桂冠。《羊城晚报》记者在她得奖后第一时间跟她取得联系,并在“金鸡百花”闭幕的第二天去到其下榻的宾馆采访了她。
自称“两天睡了三小时”的蒋雯丽没化妆,但因双喜临门,仍然精神奕奕,谈笑风生。拿影后的时候在台上为何话说得那么少?跟周迅分享影后荣誉会不会“委屈”?老公顾长卫有没有给她的导演处女作帮忙?韩国人对她的新作如何评价?将来是继续当导演还是做回演员老本行?……对这些问题,蒋雯丽都一一给出答案。
“如果让顾长卫当摄影师,我会索性都依赖他”
羊城晚报:《我们天上见》的故事原型就是你和姥爷。当初是怎么想到把自己的童年故事拍成电影的?
蒋雯丽:我想拍这个片子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因为我的外公,今年是他去世三十周年。他把我从小带大,我们感情很好。我当初考北京电影学院之前,就想把我们的故事用散文写出来,但当时觉得自己能力不够。前些年,我的眼前经常闪过当年的画面,我就想,直接拿机器去拍就行了,都不用写了。另外一个原因是到了这个年龄,尤其生活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里,人每天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奔跑,不停地在转。有时候思绪回到过去,觉得童年的岁月好像世外桃源———物质上很原始,但活在一种理想主义中。也许通过拍这个电影,我能重新找到曾有过的生活,那种精神上欠缺的、说不出来的东西。
羊城晚报:为什么不让顾长卫拍呢?
蒋雯丽:他拍了就不是我的处女作了,哈哈。其实一开始想叫他当摄影师,但他说:“如果我参与了,观众会觉得是我的作品。”我觉得也是,他的风格会影响我,或者我就索性都依赖他了。现在不一样,没人帮我,全部都得自己作决定。
羊城晚报:第一次当导演很难吧?
蒋雯丽:最难的地方就是我什么都不懂,一开始真的不知道怎么去“演”好导演这个角色。第一天拍的时候,我看着朱旭老师演戏,都忘记喊“停”了。我还以为应该是副导演喊的呢!在现场经常纳闷:我该干什么呀?后来慢慢好了,一个星期后,大家都说,你还蛮像导演的嘛。其实,最难的也是最有意思的,这次的经历非常好。
“希望明年3月在国内上映,2万美元奖金用来宣传”
羊城晚报:釜山电影节的“最受观众欢迎奖”是怎样评选出来的?
蒋雯丽:《我们天上见》入围的是釜山电影节唯一的竞赛单元———新浪潮。新浪潮只收导演的第一或第二部作品。但是“最受观众欢迎奖”不光新浪潮的入围影片能参加,而是要面对整个电影节350多部作品。它由观众票选———在电影院放五个箱子,上面分别写有数字1至5,代表五个等级的打分,观众看完之后,就把票根选一个箱子放进去。每部片子放三场,最后一场我去跟观众见面了,发现大部分观众都给了5分,有一些给了4分,其他都没有。
羊城晚报:听说连韩国记者都看哭了?
蒋雯丽:是啊,其实很多观众都看哭了。有个韩国记者小伙子,跟我说了几句就哭了起来,我能感受到,他是真的感动了。其实中韩文化很相近,韩国人受儒家的影响或许比我们还深,对孝道之类的事情一样有感触。有的观众跟我说,他们小时候也是跟着自己的祖父长大的,也有被吊起来打的经历,还要自己拎起衣服让大人用柳条打腿。
羊城晚报:这个片子什么时候能在国内公映呢?听说这次获奖还给了2万美元奖金,准备怎么用?
蒋雯丽:我希望明年3月能上映。2万美元到时候就用来当宣传费用。
羊城晚报:顾长卫看过你的片子吗?他怎么评价?
蒋雯丽:成片他还没看,剪的过程中看了一下。他从来不说“你特别好”这样的话,这点跟我一样。他会指出,这个地方还不是太理想。但是他应该还满意,因为我写完剧本就给他看了,当时他看完后说:“哎哟,我没想到,你还能写出这样的东西来。”
羊城晚报:你觉得你们俩的导演风格有什么不同?
蒋雯丽:我比他的更温暖一点,更煽情一点。他是男性,比较冷一点,酷一点。
“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说,但怕底下的老人家辛苦”
羊城晚报:昨天在“金鸡”得奖,为什么你的话那么少?
蒋雯丽:昨天确实说得太少了,其实我有很多话想说,也很想跟大家宣布一下新片在釜山电影节获奖的消息。两年前,在苏州金鸡电影节,顾长卫就在现场宣布我在罗马拿了影后;两年后,我也特别想在现场宣布一下好消息,让全国人民都能看到。但我又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在“姥姥卖瓜,自卖自夸”。这话可能别人说比我自己说合适一点,我回来之后看了电视录播,好像张国立很含蓄地提了一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家都累了,我看前面的人都说了那么多,我还是少说点吧———底下有那么多老人家坐着呢,包括朱旭老师,他跟我一起从韩国赶回来的,睡了三个小时,早上五点钟起床赶飞机,到上海等了四个小时,转到南昌已经晚上六点了,连红地毯都没来得及走。
羊城晚报:影后是“双黄蛋”,你遗憾吗?
蒋雯丽:周迅是我特别喜欢的女演员,我很欣赏她的表演。《李米的猜想》我没看过,但从她以往的表演来看,我觉得她实在应该得一个金鸡奖。我昨天才知道她是第一次得,我也是第一次。其实没什么好遗憾的,我觉得挺好———跟冯小刚一样,我认为这是一个大家同庆的日子。
羊城晚报:你昨天得奖之后,顾长卫祝贺你了吗?
蒋雯丽:他发短信来了,说:“隆重恭喜,为你开心、自豪!”
“我没有做导演的瘾,第一部或许也是最后一部”
羊城晚报:迷上当导演了吗?
蒋雯丽:当时在拍摄的时候,我就跟所有人说:这是我的第一部也是最后一部导演作品,因为当导演太辛苦了。其实我没有想做导演的瘾,这次拍《我们天上见》是因为心里积累了很多的情感要发泄出来。
羊城晚报:所以你现在能更加理解顾长卫的工作?
蒋雯丽:对。《我们天上见》拍了三分之一的时候,我就给他打电话,说:“我现在才理解了当导演有多辛苦。”平时我总觉得,当导演有什么呀,有那么忙吗?现在才知道,基本上真是要把所有的时间都用上。
羊城晚报:一下拿了两个大奖,以后的事业规划会有什么不一样吗?会考虑涨片酬吗?
蒋雯丽:得奖之前,我脑子里什么都不想。现在得了,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该演戏还演戏。片酬的问题不在我的考虑范围,我只看戏能不能打动我。李雪健曾经跟我说,他觉得我在《立春》里塑造了一个银幕上没有过的角色。这是演员的梦想啊,希望我有生之年还能再演一个这样的好角色。
羊城晚报:希望《我们天上见》能帮你拿下一届的金鸡奖“最佳导演”吗?
蒋雯丽:我特别希望,特别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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