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叫王恒五
爷叫王恒五,是一个普通的庄稼人,一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人,他没有文化,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他没有豪言壮语,也不会侃侃而谈,不抽烟,不喝酒,也不会打牌遛狗。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勤勤恳恳,从没见他抱怨过什么,有好吃好,有坏吃坏;也没见过他自己手里拿过一分钱,给自己买过一件衣服。他是一个老实人,一辈子不愿沾别人一点光的老实人。在我的记忆中,我没有给我留下太多深刻的回忆,仅有四个画面算有点印象:一是被牛抵得头上破了长长的口子,去条件简陋的乡村卫生所缝针,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缝了二十多针,没见过他皱一下眉头;二是刚用上电时,他好奇的把灯泡拧下来,手伸进去看里面是什么时被电的手直抖;三是每次赶上吃饭时喊他在我家吃饭,他就赶忙离开,从没在我家喝过一口水,吃过一顿饭;四是他过世前从柜子里拿出他不知珍藏多久的一个床单,说是送给我以后结婚用;其他没有多少深刻印象的回忆了。没听他说过他的过去,更没有听他谈起未来,在平平淡淡中生活,在平平淡淡中离去,唯有若干年后听二妈说,在爷最后有病时几次见他拿安眠药,被二妈夺下来的事时,我心里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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