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讲述职场版植物大战僵尸(图)

没有水的鱼

张嘉译和白百何

滕华涛


　《浮沉》展现了当代中国的职场风云和商战玄机，地级市国有企业晶通厂改制，上海两家外企：日本的SC和美国的赛思前来争抢技改的大单。在这场商战中，三方人物关系错综，其中还交叉着各方人物的感情纠葛。大到公司间利益角逐的尔虞我诈、互挖墙脚、间谍大战，小到公司各部门间的互相拆台、同事中的勾心斗角、互相利用，《浮沉》一一囊括。主人公乔莉从灰姑娘到金牌销售的成长历程也颇具榜样功效，“正能量”的主题也极具励志气质。在前几集里，还处在“菜鸟”阶段的乔莉突发感慨，觉得自己就像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小蘑菇，永远都要被推到最前面当炮灰。而《浮沉》中的职场竞争也仿佛一出“植物僵尸大战”，不把僵尸毁灭，就要被僵尸吃掉。C10-C12版专题统筹：李莺 采写/新京报(微博)记者 刘玮 勾伊娜 制图/许英剑

　　白百何(微博)：不是每个白领都拎得起Birkin(白百何口述)

　　剧中的“乔莉”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一往无前冲在最前面去送死的小蘑菇，给有经验的人留下积蓄力量的时间。然而在职场的锻炼中，她慢慢成长为具有一定战斗力的豌豆射手。因为她不屈服、立场坚定，不会用触及底线的手段对付“敌人”，最后，她终于成为具有很强战斗力的机枪豌豆。

　　角色 乔莉的坚持跟我很像

　　乔莉对自己职场价值观的坚持跟我有点像，而且我觉得作为一个职场新人，不管在哪种职业里面能这样坚持自己很不容易。因为当你进入职场后，周围的环境或者压力可能对你造成改变，或者迫使你有改变，但是乔莉没变。我自己也是这样。另外我也属于那种不太会讨好别人的人，我基本上这辈子都没张过嘴跟哪个导演主动要求过演什么角色，在他没有找我的情况下，我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讲怎样怎样。但如果有角色摆在我面前，我可能会去争取。我觉得乔莉也一样，她绝对不会上赶着去运用自己的女性特征，或者各方面去完成她的工作。

　　白领 他们上下班的样子很惨

　　拍这部戏之前我去了全球500强中位列前三强的IT公司。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工作，正好赶上她去跟国企的合作伙伴谈合作，和剧中的情节还挺像的。

　　乔莉在职场上的那种状态，也是从我这个女销售朋友身上看到的比较多，戏里面乔莉也没有穿什么太职业的套装，因为她们并不是每天都穿得很光鲜亮丽。我之前想象的白领就是月收入特别高，恨不得整身就贴着标签，进那种高档大厦，每天很舒服地坐在办公室里侃几个英文，然后接接电话，见见客户什么的，但其实反差特别大。我跟鲍鲸鲸之前去了几个小的IT公司和一个日企，问了一个男销售，他就说，他们经常需要有几个自己固定接待客户的地方，如洗浴中心、温泉或更私密的地方，但这对女生来讲就非常难。剧中陆帆也说对待客户要像求婚一样，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挺难的。

　　我之前会去找白领朋友吃饭，会看到她上下班，其实样子很惨，每天从公司出来把自己的小手包挎在肩上，但极其不协调的是背后还有一个特别大的书包，因为里面需要装资料、电脑。不是每个白领都可以拎得起Birkin(爱马仕铂金包)的。

　　吻戏 最初级的蜻蜓点水

　　很多人都说期待我和张老师的吻戏，有人看了30集的版本后还跑到制片人那里去告状去，说我们期待的小萝莉跟大叔火热KISS的部分怎么没出现啊？因为其实特别蜻蜓点水，在所有影视剧作品里面的吻戏里这是最最初级的。

　　张嘉译：“逆商”高人(张嘉译口述)

　　“王贵林”更像是游戏里的“玉米大炮”，其火力强劲，善于利用连发扭转战局。尽管它准备炮弹预备射击的时间比别的武器要长，但只要发出就会给僵尸致命打击，它跟“王贵林”一样，充满能量，像个战士一样威武，每到命运攸关的时刻，玉米大炮就会挺身而出、奋勇作战。

　　作为一厂之长，王贵林不仅要对晶通厂的未来负责，更要保住全厂职工的饭碗，责任重大，稍有疏忽就可能满盘皆输。他虽然没有外企金领陆帆年轻，也不如经济学教授于志德考究，却总能在关键时刻运筹帷幄力挽狂澜。看似不张扬，可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小宇宙异常强大。

　　我认为王贵林最大的特点是“三高”——智商高、情商高、逆商高。逆商是指面对挫折、摆脱困境的能力，王贵林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他在面对逆境时不屈服不妥协的坚持和韧劲。人都会遇到逆境，尤其是中年男人更会面临事业、家庭、情感等多方面的考验，这种种困境也是整个人生阶段里最集中的时候，现实感、戏剧性都很强。我在选择角色时首先要看是否接地气，而王贵林无疑就是这样的角色，他喜怒哀乐嬉笑怒骂皆有，非常立体，是当下一部分中年精英男人的缩影。

　　当王贵林发现乔莉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后心生善意，主动保护她不受伤害，在晶通改制中他们惺惺相惜互相帮助，渐渐地日久生情。这两个角色之前一直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拍戏时我们变着法的斗，情绪、情节、台词，都斗得其乐无穷。

　　滕华涛：这些年，我一直用电视剧记录当下社会

　　戴夫是植物大战僵尸中的关键人物。作为商人，他的商品质量上乘，功能完备，生意越做越红火。滕华涛无疑也是电视剧世界里的戴夫，几部大戏拍下来，有关中国当下爱情、住房、赚钱那点事征服了无数观众，而他还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等着自己的下一笔买卖。

　　新京报：作为一部职场剧，《浮沉》中并没有特别细节的职场法则，或者办公室政治，为什么回避掉了这些？

　　滕华涛：因为我自己不喜欢阴谋，我也特别反对宣传时拿职场法则或者是以这种职场生存法则作为噱头。现在大家都希望尽可能快地取得成功，但成功没有捷径。所以我做《浮沉》时，还是希望告诉大家一个格局，一个价值观。假如你对价值观选错的话，多少方法都是错的；假如你价值观对的话，可能千辛万苦，但至少内心会有一些小幸福。

　　新京报：观众看的前面几集，会觉得乔莉和《失恋33天》中的黄小仙有点像。

　　滕华涛：我自己没有这种感觉，我自己的这些演员没有太大改变，观众印象可能太深了，所以这个倒是我没想到的。

　　新京报：原著中，乔莉本来是一个特别心思缜密的女孩，现在却变成了菜鸟？

　　滕华涛：我不喜欢心思缜密的女孩，所以我先把这个否定了，白百合的气质也不是那样的女孩。

　　新京报：剧中也有涉及乔莉遭遇“性骚扰”。好像女销售都是靠色相来拿单子。

　　滕华涛：我本人认识很多外企做销售的女孩，有长得特别“夸张”的女孩，我问过为什么特别挑这样的女孩。虽然不是什么明确的潜规则，但长得漂亮的女孩具有一定的优势。不过我想在剧中告诉大家，在这个社会，手里拿了点小权力就可以提出一些非分要求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好多女孩会有很聪明的方式去应对。当然，我也希望大家能多像乔莉这样，更勇敢一点，以不违反自己的道德底线为原则去做事情。当然，道德底线也是由每个人的价值观所决定的，不同的价值观有不同的道德底线。

　　新京报：小说中王贵林也是属于城府很深的人。

　　滕华涛：我想把人拉回到朴素一点，他需要对他的父老乡亲能负责任，能够把他们一千多号人带好，也没想自己要大富大贵。

　　新京报：剧中最令人惊讶的改动是乔莉和王贵林的感情戏。据说是你建议编剧这么写的，为什么？

　　滕华涛：电视剧讲的是盛世之下各种人所代表的不同价值观。我们反复地讨论过，王贵林还是应该跟乔莉有共同的价值观，他们一个来自外企，一个来自国企，有很多不理解和抗拒，但捍卫的东西是一样的，所以价值观是相同的。两个人能在一起很大的原因就是价值观相同，那为什么乔莉就不可能跟王贵林产生感情呢？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我做剧本一直反对先编好故事情节的方法，而是要根据不同的人物性格来决定他处世的原则和方式。

　　新京报：你觉得张嘉译是个特有官场气质的演员吧？

　　滕华涛：对。中国好多男演员的问题是太像演员了，不太像剧中提供的那个人，市长秘书出来必须得像，张嘉译在这个层面上是一个非常适合的人物。会像国企的厂长。(听说《蜗居》的时候六六比较希望柳云龙来演宋思明？)对，但怎么可能有一个像柳云龙那样的市长？

　　新京报：于志德是剧中的一大亮点，甚至有观众会把他和宋思明对比，同样的高官位置，都有小三，也都在做一些灰色地带的事情。

　　滕华涛：我本意是想提醒一些人——总会编特别美好故事的一些人。于志德就是个典型，他有很多的优势和才华，却需要做一些不好的事，但是他做的这些事之后，他要编一个特别美好的理由，他不是在骗别人，是在骗自己。

　　新京报：你对现实题材一直有自己的观察角度，兴趣来源于哪里？

　　滕华涛：现在的中国社会是特别难得的一个时间段，一个经济快速发展的带来人的财富和欲望的变化，当一个人的价值观不能和财富匹配时，就会产生很多很多的冲突。我这些年一直通过不同侧面呈现出中国都市当下的这种变化和冲突。

　　鲍鲸鲸：有黑暗也有阳光，关键在于自己的底线

　　鲍鲸鲸的剧本一向台词犀利到尖酸刻薄，然而她的内心却生如夏花，这个相信“有人的地方就有算计”的女孩其实充满阳光，正如她对乔莉的改编一样。

　　新京报：和小说原著相比，职场风云的戏份削弱了很多，为什么会这样处理？

　　鲍鲸鲸：原著中，在屡次受挫后，乔莉确实总结了很多职场生存的经验和法则。改编过程中我知道，不能对观众说教，所以，我选择了让大家陪伴“乔莉”一起成长。我让大家看到乔莉成长的过程，跟着她一起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总结经验教训。

　　新京报：有观众会认为剧中的乔莉在职场上像是“幸运的杜拉拉”，一路贵人提携，国企厂长还喜欢上了她，这样的情节不够真实？

　　鲍鲸鲸：在采访过程中，我了解到职场有很多黑暗面。我也相信，有人的地方就可能会有算计，就可能有人性的自私与黑暗出现。但是，我宁可相信，职场也会有特例。一定有像“乔莉”一样的女孩，即便选择站在阳光下，也能撑到阳光灿烂。在职场闯荡，我们不该因为别人而降低了自己的底线。那样，也许有一天我们回头时，还能看见原来的那个自己。

　　新京报：现在有些小说粉丝说，很失望没看到期待中的职场斗争，人物性格也有很多变化(比如原著中的乔莉从前台到秘书到销售到接7亿的大单子，都是她精心策划的结果，而电视剧中乔莉则是一个很单纯运气好的小女孩)，这样的变化也会导致人物关系及斗争上简单很多。如何看待这样的评价？

　　鲍鲸鲸：我觉得，乔莉在原著中肯定不是一个阴谋者。我曾想过，让她拜金，但不是为了吃穿好而拜金，而是作为一个销售对金钱的执著。但是，我最终还是觉得，应该让乔莉简单执著地站在阳光下，不想她的身上背负太多负面的因素。至于王贵林，在原著中的确更像一个油滑的官场中人。改编时，我不是刻意想把王贵林写得特别正面，但是我想一定有那样的特例。到后来，他会让大家看到他的辛苦，面临各种困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