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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天梯女主角徐朝清去世 爱情天梯女主角徐朝清详细资料及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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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1-1 11:53: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看着刘国江和徐朝清的合影,徐朝清的亲属禁不住流下悲伤的眼泪。中山镇政府供图 华龙网发




人间的“爱情天梯”将延伸到天国……




“爱情天梯”男女主人公的故事感动着每一个人。图为二位老人生前生活照。




2007年12月7日,刘国江老人突发急病去世,留下徐朝清孤独地生活了5年。





华龙网10月31日19时30分讯 (记者 肖子琦) “小伙子”走了,“老妈子”也走了,一段旷世情缘从此成为真正的绝唱。五十年前,重庆江津的刘国江和比他大10岁的徐朝清相爱,“私奔”到海拔1500米深山老林。为让妻子安全出行,刘国江在悬崖峭壁上凿出6000多级“爱情天梯”,轰动全国。今日,华龙网记者从重庆市江津区宣传部获悉,爱情天梯女主人公徐朝清于昨晚22时左右逝世,享年87岁。

长期思念抑郁成疾 她希望“小伙子”把她接走

2007年12月7日,刘国江老人突发急病去世,留下徐朝清孤独地生活了5年。

昨日晚上21时58分,在江津区中山古镇高滩村三儿子刘明生家中,徐朝清终于也追随那个她爱了一辈子的人而去了。

徐朝清的去世让这个原本清静的山坳挤满了人,市内外十多家媒体记者蜂涌而至,还有很多人,正在赶往爱情天梯的路上。

中山镇文化站站长刘栋林告诉记者,一个多月前,徐朝清的精神状态就大不如前了,饮食也不振。中山镇政府曾多次派医生前去给老人看病,发现老人因年事已高,消化功能逐渐衰退,情绪也总是郁郁寡欢。

老人逝世的当天中午没有吃饭,情绪一直十分低落,直到晚上才勉强吃了些水果。家人看到她的精神状况感到很不安,随即电话通知了其他兄弟姐妹。不一会,老人的大儿子一家和女儿一家都赶到了三儿子刘明生家中,共同陪伴母亲。晚上9时58分,老人落气了,她走得很安详,可能是长期思念老伴导致抑郁成疾。

“妈妈老是反复念叨说爸爸要来接她了,说爸爸比她年纪小,为何要先走。边说边抹眼泪。”和徐朝清一起生活的儿子刘明生说,自从2007年刘国江去世,徐朝清一直在想念他,常常说“小伙子”为她操劳了一辈子,还先她而去,她很过意不去,希望“小伙子”把她接走。

葬礼定在11月4日举行 “爱情天梯”成永恒的追忆

据中山镇镇长梁翀介绍,高滩村村长在获悉老人逝世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中山镇政府。

梁翀说,刘明生家就住在爱情天梯的山脚下,公路还在改造中,路况十分不好。“今天中午12点,我和组织的工作人员一起到了老人家里,家属情绪十分悲痛,泪流满面,我们及时给他们做了安抚工作,还为家属送去了花圈、米、酒等丧事物资。”

梁翀告诉记者,他们到达现场时,老人的遗体已经陈列在堂屋,家属为其穿好了寿衣、寿帽、寿鞋,并设置了简单的灵堂。“老人是感动中国的知名人物,她的逝世是我们中山镇的遗憾和损失”。梁翀表示,虽然两位老人相继去世,这一段爱情故事成为绝唱,但爱情天梯依然在,当今社会对纯真爱情的追求依然是永恒的话题。

“下一步我们政府还会继续保存、发掘爱情文化,并会对爱情天梯周边的道路、交通作进一步规划,以便于很多游人来悼念、追忆。”

据悉,徐朝清老人的葬礼暂订于11月4日上午10时举行,遵照她的遗愿,她将永远沉睡在相爱了一辈子的老伴刘国江的身旁。

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们演绎大山深处的爱

谁说缘分没有天定?谁说没有一见钟情?50年前的那一幕,就像隔了半个世纪的风,缓缓一掀,还是含满了绿意,吹开刘国江心中永恒的春天。

他6岁时,16岁的她成了别人的新娘,惊鸿一瞥令他情窦初开;他16岁时,26岁的她丧夫守寡令他不胜爱怜;他们相爱引来闲言碎语,两人携手私奔进海拔1500米的深山老林,从此远离一切现代文明。他们互称“小伙子”和“老妈子”,虽然“老妈子”一辈子也没下过几次山,但为让她能安全出行,“小伙子”一辈子都忙着在悬崖峭壁上凿石梯通向外界,一凿就是半个世纪,凿出6000多级“爱情天梯”。

整整50年,铁铣凿烂了20多把,这都是他一手一手凿出了6000多级的阶梯,每一级的台阶都不会长出青苔,因为只要下雨过后他都会用手搽过,这样一来就不会滑……而他,也从一个年轻人变成了一个白发老翁。

这个故事在2006年曝光并经媒体报道后,在全国引起强烈反响,两位老人被评为2006年首届感动重庆十大人物,同年被评为“中国十大经典爱情故事”。这段位于深山密林的6000多级“爱情天梯”一度成为情侣朝拜的“圣地”。

如今,她的“小伙子”走了,他的“老妈子”也追随而去。6000级的“爱情天梯”,成为凿入大山的爱的刻度。虽然他们双双辞世,但他们彼此相爱的心从未停息,这份纯美的爱情最终化作了通往天国的“爱情天梯”,成为永恒。

他6岁时,16岁的她成了别人的新娘,新娘惊鸿一瞥令男儿情窦初开;他16岁时,26岁的她不幸丧夫守寡,孤儿寡母令血性小伙不胜爱怜;19岁时,为避闲言碎语,他毅然和她逃至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在峭壁上开凿出6000级石梯,徒手营造他和她的爱情家园……

江津南部中山镇往南30多公里,是数万亩连绵起伏、人迹罕至的深山,这里紧邻四面山,是渝、川、黔三省市交汇处。深山中有一座叫半坡头的高山,山顶海拔1500米,夏天与外界温差在8度左右。

探险队深山惊遇“野人”

“野人”问:毛主席可好?

2001年中秋,渝北鸳鸯镇一队户外旅行者前往四面山附近原始森林探险,在深山老林里走了两天两夜不见一人。

这天,探险队准备攀爬半坡头,发现竟有条人工修筑的石梯通向山顶,石梯上有新鲜的打凿痕迹,撒有新鲜的泥沙,却不见人。两小时后,队员们来到山顶,四周一片寂静,突然,密林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探险队中一程姓队员回忆:“我们以为是野兽,吓得不敢动。”不一会,只见一男一女两个野人背着柴火从林中钻出来。“仔细一看,又不像野人,他们都很老了,分明是人的模样,穿着老式蓝布衫。”

得知队员们来自重庆城,二人问了句:“毛主席他老人家身体可还好?”看到队员们拍照的闪光灯,女“野人”吓得直往男“野人”身后躲:“你那个恁亮,杀人血脉,不要整了。”

原来,两位老人不是野人,是山下高滩村村民,女的叫徐朝清,男的叫刘国江。50年前,19岁的刘国江和比他大10岁的寡妇徐朝清相爱,招来村民闲言碎语。为了那份不染尘垢的爱情,两人携手私奔至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远离一切现代文明,过着刀耕火种的原始生活。为让爱人出行安全,刘国江在悬崖峭壁上凿下石梯,一凿就是半个世纪,共凿了6000多级。

探险队将这个美丽的爱情故事带下山,并给石梯命名为爱情天梯。从此,不断有人上山探望这对隐居深山半世纪的恩爱夫妻。

峭壁上6000级石梯

打造出一段生死别恋

11日中午,记者前往半坡头探访这对传说中的深山“野人”。中山镇场镇往四面山方向10多公里处有个叫长乐村的集市,过了这个集市,采访车沿着飞龙河畔在山沟里行进20多公里,没见到一个人。

大佛菩萨庙座落在河边,这里,任何交通工具都毫无用武之地。庙旁,一座七八米长的独木桥搭在飞龙河上,河对面便是半坡头山脚。

跨过这座被当地村民称为大木桥的独木桥,是片桫椤林。行走在松软的枯枝败叶铺成的小道上,身边是缓缓流动的云雾,桫椤树不时伸出枝叶,挡住去路。林间间或露出褐红色的岩层,这是属距今至少六千万年的丹霞地貌。

穿过桫椤林,眼前就是上山的石梯。路越来越难走,到后来,需手脚并用才行。有的地方是松木搭的桥,走在桥上,头上脚下全是翻滚的云海,感觉像在天上。大多数石梯建在悬崖峭壁上,路面不足一尺宽。有几处几乎是90度的垂直峭壁,行进时,上面的台阶快碰着鼻子。这些石梯硬生生嵌在巨石里,云雾中,竖直向上延伸。

天梯右边是令人望而生畏的万丈深渊,幸好左边峭壁上有人工凿出的一个个小坑,可以借力,石梯上也有凿子新凿的痕迹,撒满防滑的泥沙。同行的中山镇文化站站长刘栋林说,峭壁上的小坑叫手掰窝,这些都是细心的刘国江凿弄的。

两小时后,终于爬上半坡头山顶,粗略一数,竟爬了6000多级石梯。回望来路,刚才那些云雾已被抛在脚下,眼前一片丹霞流云,可看到万顷云海之上的座座山头,如临仙境。

“到了!”刘栋林说。密林深处传出一连串狗叫、鸡鸣。转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菜地围着一幢低矮的土墙屋,一道山泉从屋前流过,屋顶上炊烟袅袅。一位老婆婆坐在屋前缝衣服,一位老大爷在地坝砍柴,一只大黄狗警觉地在屋前转来转去,一群鸡则悠闲地在菜地散步。若非亲眼所见,实在无法想像深山中居然会有如此仙境般的人间景象。

“小伙子,有客来了!”发现有外人闯入,老婆婆招呼老伴迎客。

山里至今没通电,大白天屋里也一片漆黑,借着煤油灯,隐约能看见有三间房屋。屋里只有一些简单的自制桌椅板凳和木床,粗糙但结实,桌上一本发黄的毛主席语录特别显眼。

二人满脸沟壑纵横,牙齿掉得一颗不剩,但精神很好,互称“小伙子”和“老妈子”时,语气竟有些嗲。他们都穿着洗得发白的卡基布(老式蓝布衫),裹着厚厚的头巾,头巾边露出几缕青丝。

之前就听说徐朝清年轻时是大美人,记者不由多看了几眼:清瘦的脸庞嵌着一双大大的黑眸,满脸皱纹和松驰的皮肤掩饰不住昔日的风韵。

和两位老人交谈很困难,他们听不太懂山外的话,不知道江泽民,不知道邓小平,不懂什么叫接触,不懂什么叫谈恋爱,只知道“两口子要团结、讲情义。”采访中,文化站的刘栋林不停地翻译,记者才能听懂这段旷世情缘。

说起往事,徐朝清一脸羞涩。“笑人得很!我13岁欢喜(指定亲),16岁交待(指嫁人)。”言谈中,她悄悄和她的“小伙子”对望了一眼,两人眼里尽是柔情。

美丽新娘惊醒6岁童

发誓要找徐姑姑那样的人

1942年6月的一天,邻村一位美丽的姑娘嫁到长乐乡(现长乐村)高滩村吴家,住在村口的刘国江和一群小伙伴一路追着花轿来到吴家。

几天前,刘国江磕断了门牙。山里习俗,掉了门牙的孩子只要被新娘子在嘴里摸一下,新牙就会长出来,于是,刘国江比别的孩子更想见到这位新娘子。

在长辈带领下,小国江低着头来到轿子前。当一只兰花般的手从轿前的布帘边伸出,轻轻放到他的嘴里时,小国江忍不住流了滴口水,他紧张地一吮,却咬住了新娘子的手。新娘子用另一只手掀开布帘,小国江仰头发现,仙女般的新娘子正含嗔带怒盯着自己!轿子走远了,小国江还站在原地发呆……

“发啥子癫,你长大了也要找个这样的漂亮媳妇。”一旁的大嫂大妈开玩笑。

之后,村里人时常开玩笑问刘,长大后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刘就会很认真地说:“像徐姑姑那样的人儿!”

这个新娘子就是徐朝清,她从此印在了刘国江心中。但刘国江胆子小,路上碰见总是低头站在路边,悄悄用眼角余光看她走过,自己才敢动步。伴随着这样的偷看,刘国江成长为一个帅小伙。

“那时小,没得那些意思,只觉得她尊贵,我看她一眼就会脏了她。”回忆往事,69岁的刘国江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尊贵偶像不幸守寡

19岁小伙偕心上人私奔

10年后,徐朝清丈夫患急性脑膜炎去世,她一下子成了寡妇,独自带着4个孩子,最大的9岁,最小的才1岁。

“娃儿恁多,老人不管,还说我克夫,苦啊!”说起往事,徐朝清眼里泪花直闪:“没得吃的,我就背起娃儿到山上捡火碳子(一种野生菌)吃,啥子作料都没得,3分钱一斤的盐都买不起。我就编草鞋卖钱,一双可以卖5分钱……”

这一切,适年16岁的刘国江都看在眼里,他想帮她,但怕被拒绝,又怕被人笑话,再说,他也不知从何帮起。

一个傍晚,徐朝清背着最小的孩子到村东的飞龙河去打水,不小心掉进河里。刘国江家就在河边,他闻讯赶到,跳进河里救起了徐朝清母子,这也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徐朝清。

之后,刘国江常常主动上门帮徐朝清做些体力活:担水劈柴,照应家务。一晃4年,两人都在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些别样的东西。闲话很快传遍整个村子,不断有人找到刘国江,叫他不要为一个寡妇耽搁自己的终身大事,吴家婆婆更是不高兴。也有不少姑娘向他示爱,刘国江理都不理。

1956年8月的一天,刘国江在街上碰到徐朝清,他上前搭话,徐朝清却丢下句:“寡妇门前是非多。”当晚,他悄悄走进徐朝清家,明确告诉她:“我要娶你!”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10岁的汉子,再望望自己4个孩子,徐朝清边哭边摇头。刘国江急了,一把抱住她:“真的!”

第二天一早,村里人发现徐朝清和她4个孩子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19岁的刘国江。

“第二天下午,我们就到了这里,这个地方我以前打柴来过,知道有两间没人住的茅草屋。”说起当时的勇气,刘国江至今得意。

与野兽争食相伴

深山中他们养大7个孩子

从此,和刘国江、徐朝清相伴的,就只有孩子及蓝天白云、大山荒坡、古树野猴,但没有闲言碎语。

带去的粮食很快吃完,刘国江就到河里去捕鱼,徐朝清则去挖野菜。他们在山林里摘野核桃、野枣,把木浆树叶摘下晒干,磨成面粉,以备荒饥。一天,刘国江在树上发现了一个蜂窝,他受了启发,开始自己养蜜蜂,酿蜂蜜卖钱,一直到现在。

他们还在房前屋后开辟了几块菜园,分别种上土豆、红薯、玉米。可一天夜里,一群猴子将即将成熟的玉米偷了个精光。

1957年6月,一场暴雨将他们居住的茅草屋屋顶冲垮,刘国江只得牵着徐朝清和孩子来到山梁上最高的一个岩洞,那儿成了他们临时的家。

最让他们恐惧的不是狂风暴雨,而是山里的野兽。“很多个晚上我都听到老虎在叫,声音好大,地都在抖。”说起老虎,徐朝清至今仍一脸惧色。那晚,她在岩洞里哭着对丈夫说:“我好想有间瓦房住”。

刘国江什么也没说,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全家到两公里外的山坳里背泥巴烧瓦。一家人背泥巴背了一年,刘国江用石头砌了个窑子自己烧,又烧了一年,才烧齐所需的瓦。

“这些瓦就是那时烧的。”刘国江指着屋顶的瓦得意地说。记者还在地坝上发现一个用竹子做的竹夹,一打就发出巨大的“啪啪”声,这是撵猴子用的。“这几年没听到老虎叫了,可常有猴子来偷粮食,昨天还来了只老鹰,把一个正在生蛋的母鸡叼走了。我不敢打,听说打了要遭枪毙。”

“从山下带来的最小一个孩子5岁时掉进粪坑死了,我们后来又生了4个孩子,都是‘小伙子’接的生。1963年生老三刘明生时,我吃掉了家里最后两个鸡蛋。第二天,我趁他出去打野兔,悄悄上山挖野菜,他回来吓惨了。”用大山里的野菜和兽肉,徐朝清和刘国江将7个孩子拉扯成人,现在曾孙都有了。

他们有时也会下山,走4个多小时到最近的长乐集市买猪仔、买修路用的铁钎、送孩子到高滩小学念书……

为爱凿路半个世纪

愣头青修成了白发翁

半坡头在高滩村背后的深山中,和村上原本只有一条荆棘丛生的小路相连,当年他们就是由这条路上的山。

怕老伴出行摔跟斗,刘国江从上山那年起,便开始在崎岖的山崖和千年古藤间一凿一凿地开造他们的爱情天梯。

每到农闲,刘国江就拿着铁钎榔头、带着几个煮熟的洋芋一早出门。先在顽石上打洞,然后站上去,在绝壁上用泥土、木头或石板筑阶梯。饿了,啃几个洋芋;渴了,喝几口山泉。

现在刘国江已经由小伙子变成了老头子,铁钎凿烂20多根,青山白云间,他奋力打凿,修了半个世纪的山路。

记者突然感到,古往今来文人墨客对爱情的诠释,在这条爱情天梯前,显得那么苍白与空洞。

“我心疼,可他总是说,路修好了,我出山就方便了。其实,我一辈子也没出山几次。”摸着老伴手上的老茧,徐朝清眼里流出了泪水。

“我还能动!”刘国江伸手为老伴擦去泪水。两人旁若无人地互相心疼着,沉浸在他们的二人世界里,似乎忘了有外人在场。

“家务事怎么分工?”记者极不情愿打断他们。“我不会让她干重活,她年纪比我大,洗脚水都是我给她打。”刘国江说。

“我们两个一天也分不开。”徐朝清说,50年来,刘国江从来没将她一人留在家里过夜。他们从没到过江津县城,就算中山镇,刘国江也只去过几次。

不管谁有事出山,另一个准会在天黑前来到山下的独木桥等候,等心爱的人一起爬上爱情天梯回家——桥那头便是凡人的世界,他们没事从不过桥。

坐了一会,徐朝清非要请记者吃饭,说才杀了过年猪。酒菜很快弄好,但家里只有两个酒杯,便用碟子代替。酒过三巡,刘国江突发兴致要唱山歌。“年轻时经常唱,现在老了,没事也和老妈子在家吼两句。”

黄腔白调,徐朝清和刘国江开始合唱《十七望郎》:

初一早起噻去望郎

我郎得病睡牙床

衣兜兜米去望郎

左手牵郎郎不应

右手牵郎郎不尝

我又问郎想哪样吃

郎答应:百般美味都不想

只想握手到天亮

初二说噻去望郎

……

恩爱夫妻最后心愿

百年之后合葬大山中

半个世纪过去了,二老的结婚证早已被虫蛀烂,当年的闲言碎语也烟消云散,但二老仍不愿下山。村里一名叫邹家明的长者告诉记者:“恁多年了,没人说啥子了。当年别人说三道四,他们就不晓得跑到哪去了,前几年才听说在半坡头上,那山恁高,又有老虎,我都没去过。”

二老的女儿们早已嫁出大山,儿子们也出山当了倒插门女婿。因为儿女在山外,老两口近年来与外界接触多了些,但他们仍不喜欢外面的世界。住在山脚下的三儿刘明生有空就会上山帮父母干点力气活。“我多次让他们下山住,可他们说习惯了山上的生活。”

“她年纪大点,我能照顾她多久就多久。”刘国江说,他们二人约好,谁先走了,另一个就将其葬在山上,然后下山和儿子住,死后要运上山和老伴合葬。“娃儿大了,除了对方,没得啥放不下的,死了能一起葬在这山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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