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怡“泼墨门”内幕曝光 与赵欣瑜关系成谜

温柔一刀

章子怡和男友

《完全娱乐》停刊调查

　　在麦特文化拥挤的写字间内，生产了近两年娱乐圈80%的独家偷拍。但不为人们所知的是，同样在这个写字间里，还生产了电影《风声》《叶问2》推广营销，生产了《三枪拍案惊奇》的商业合作，生产了嫣然基金慈善晚宴的策划全案……

　　这是一个生产矛盾的车间。它的口号是：关于娱乐我们负责解决一切———陈砺志的团队用左手千方百计偷拍明星们的丑陋嘴脸，用右手负责营造娱乐圈另一面的繁华优美。但是突然有一天，这个车间主动打破了这种矛盾的平衡。它放下了左手的重负，也放下了自诞生之日起，天然而生的纠结。

　　这个放弃的想法由来已久。陈砺志说，如果更爽快一些做决定，他们也许还赶不上泼墨就要停刊，也就没有后来这场官司了。

　　“可能不会再有几张黄纸告诉你这些———那些人在哪里，和谁，所为何事———这是凡人、乡农、童叟、巨鳄、穷鬼、混蛋都有精力和资本知道的事情……”执行主编姚默在《完全娱乐》告别辞里这样写道。这也许可以理解为：在这些被外界广泛唾弃的狗仔心里，一直安放着一个更为传统的铁肩担道义的形象。

　　经典案例：泼墨门

　　泼墨门发稿前，第一时间传给了章子怡

　　对于今年年初的那一场重大的风波，陈砺志并不准备卖关子。“我相信很多人都很感兴趣，其实没有你们想像得那么复杂。”

　　2009年12月23日晚，陈砺志在微博上发布：“未经证实的新闻：最著名的女星，据说现在正面临麻烦。”当晚，有人向章子怡巨幅海报泼墨。之后，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样了。紧接着赵欣瑜的爆料，在《完全娱乐》的橙色纸张上将章子怡拖至人生谷底，《完全娱乐》一时名声大噪。

　　赵欣瑜的爆料 只用了十分之一

　　事实上这个消息并非来自什么神秘的知情人士。陈砺志发出微博(http://t.sina.com.cn)的时候，《完全娱乐》的人已经去到柏悦酒店楼下，他们也只是接到电话爆料，只是说有人要去找章子怡麻烦，并没有什么线人，也不知道要泼墨。“说实话，我们现在来看，觉得是有某种阴谋的，但在那个阶段，从媒体的角度来看，接到这种爆料，肯定都是第一时间去现场。”

　　《完全娱乐》一共去了6个人。东西拿回来，呈现的状态就是当时看到的拍到的。后来赵欣瑜找到《完全娱乐》又是另一回事了，故事到这里才开始进入正题。采访赵欣瑜非常慎重，他们安排了全程的摄像，之后所有的东西都打印出来拿给赵欣瑜看了以后签字，写上“情况属实，愿意承担法律责任”。事实上，《完全娱乐》最后刊载出来的东西，只占赵欣瑜说的十分之一。

　　“我们来报道，对你是一种保护”

　　陈砺志和王小鱼这帮人，曾经跟章子怡的合作很多，也很熟络，这个交情延续到《完全娱乐》。赵欣瑜的采访由王小鱼亲自撰稿，行文谨慎到略显神经质。这个稿件也在第一时间传到章子怡那里。陈砺志跟章子怡说：“小鱼很保护你，这个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不报别人也会报。如果我来做，还会相对客观地来做处理。”事实上，赵欣瑜在找到《完全娱乐》之前，曾找过卓伟。但是当时章子怡直接把事情转给律师了，“可能她当时也没意识到这件事后来的影响会这么大。其实这件事直到现在这个阶段我都认为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因为关于明星私生活的这种爆料也很多，范冰冰在坊间传说中的故事比章子怡的这个精彩多了。”

　　在被起诉后，《完全娱乐》回应说，阳光下的探讨比阴暗中滋生更好。再往后陈砺志就觉得情况不对了，整个风向就转向章子怡的捐款问题了。这时又有人联系《完全娱乐》(陈不愿透露具体是谁)，希望他们能继续爆料，对方称自己有更多的东西可以提供，但是《完全娱乐》并没有跟进此事。在捐款这个事情上，陈砺志到现在仍然相信章子怡不会去侵吞那么一点钱。

　　赵欣瑜和章子怡又和好了

　　官司经历了大半年，双方和解了。陈砺志很坦诚地跟章子怡说，“我可以公开道歉，因为当时我们追求了新闻的价值，但是忽略了这件事带给你的伤害，但是我道歉不是因为新闻失实，最多只是失当。”反而在这件事情上被动的是章子怡一方。所以当时法院也在积极推动双方和解。“如果她一定要起诉，一旦败诉就更麻烦了。那就是变相地说明，我的报道没有问题，是你有问题了。”

　　在双方和解的新闻出来时，《完全娱乐》被要求公开向章子怡道歉。事实上这个道歉最后不了了之。陈砺志说这也是他主动跟章子怡商量的结果：“我很了解媒体，我知道这个道歉信一出来又有人断章取义，给她造成新的伤害。我给她的建议是不要公开道歉，后来我们也没有做这个(公开道歉)。”

　　两件耐人寻味的事情是，一，章子怡接下来的两部电影，《一代宗师》和《魔术外传》都是跟陈砺志合作推广。二，章子怡跟赵欣瑜的关系已经恢复。

　　曾撤过一条“一个女艺人和一个男艺人在一起的24小时”的偷拍

　　在偷拍这个行当中，陈砺志认为，最重要的，就是保持独立性。除了记者不收红包之外，在新闻采集的时候，也与明星，也就是被偷拍者，相对保持了距离。

　　有一次摄影记者拍到了一个女艺人跟一个男艺人在一起24小时，这个新闻出去的话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导致另外一个人的家庭破裂。后来陈砺志经过判断就放弃了。“不是说这个新闻出来就能说明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而是你把这个消息放出去以后，可能就很难去掌控它了。我们不能否定，两个人在酒店里一起过夜，可能是因为工作，可能有什么情况出现，我们自己有时候也会想不开，需要人来安慰自己。但消息出去以后就会变味。”如果是香港媒体，肯定就会说这两人在开房过夜，内地也有媒体曾经干过这样的事，就写第二天某人“神情疲惫地走出酒店”，这就是看图说话。在陈砺志看来，这个人出去买个菜，买件廉价衣服什么的，可能有损一点形象，但是它没有伤害谁，这种就可以多拍。虽然他也清楚，没有伤害性的东西，肯定也会降低新闻的爆炸性。

　　对于偷拍给自己其他业务带来的压力，陈砺志分得比较开。凡跟他认识的明星，他都会提前打招呼，“我希望新闻是独立的。以前跟章子怡、赵薇这样的明星合作很多，一般无伤大雅的还是会登。张朝阳想要撤稿，也要先找到我。我可以告诉他，不行。”

　　《完全娱乐》从一开始就没有广告部，也一直都不赢利。《完全娱乐》24个版，市场价两块。每卖一份报纸是要赚钱的，所以总的来说还是靠发行赢利，扣除了人员成本和办公成本，一年平均亏60万左右。去年麦特文化的营收是4000万，所以根本不在乎这点钱。

　　偷拍的最美画面：周迅牵手李大齐

　　为了亲身体验当狗仔的感觉，陈砺志曾跟着三个摄影在昆仑饭店外拍那英。那是北京的冬天，寒风割脸。昆仑饭店管理严格，他们只能蹲守在距离饭店很远的地方，在寒风当中等待机会。

　　陈砺志屡次强调，自己对狗仔很尊重。他觉得这些人镜头下拍到的东西，都是靠付出和汗水得到的。一个能做狗仔的摄影记者，他能胜任任何工作。陈砺志说：“我对王小鱼和卓伟两位是非常尊重的。他们在娱乐新闻史上是有分量的，他们改变了娱乐新闻的形态———不管外界怎么去评价。”

　　坊间有“北完娱，南南都”的说法。王小鱼是《完全娱乐》的代表人物，卓伟则是《南都娱乐周刊》的一部分。卓伟旗下的风行工作室，在业界名气颇大。如果你还不太熟悉卓伟这个名字，那么惹得窦唯烧车的那位便是。

　　王小鱼现在已经转型了，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媒体人了。他管理一个二三十人的团队，一张报纸，两档视频类的节目，以后还有可能要办一个时尚类的杂志。陈砺志尤其佩服的，是卓伟能几十年执着于这个工作，“但我相信卓伟再干十年五年就不会再做下去了，他最终还是要面临转型的。”有意思的是，卓伟对于陈砺志的态度却截然相反。他认为，陈砺志领导的《完全娱乐》团队，够不上资格称狗仔。他甚至觉得陈砺志亲自撰写的停刊词“很恶心”。相较于陈砺志身上文人情怀与商人精明的交织，卓伟显然更加充满斗志。他希望自己干狗仔的时间“越长越好”。

　　更有意思的是，陈砺志却不认为王小鱼是狗仔。在他眼中王小鱼是“有情怀的，是与众不同的娱乐记者”。

　　偷拍那么多明星，但让陈砺志记忆最深刻的，竟然不是那些惊心动魄的开房、车震、劈腿，而是一幅温馨的画面：那是周迅和李大齐第一次被媒体曝光恋情，“在长虹桥(音)那个地方，他们发现了我们，就手牵着手一直跑，我直到现在还觉得那个画面特别唯美。”

　　由于麦特文化同时也在做娱乐营销，因此难免在《完全娱乐》身上折射出一种两面性。与明星走得太近，很难避免互相影响。他们打来电话要求撤稿，你不能完全不给面子；但是走得太远，又会失去很多合作的机会。

　　陈砺志通常的做法是，告诉他们，这个报纸我完全不管。他把大部分权力下放给总经理王小鱼，很多时候，报纸出街的时候，才是他本人看到报纸的时候。只有在拍到极为重要的独家时，或者这个照片曝光后可能会给当事人造成严重的危害时，他才要求汇报给他本人，由他来做出最后的判断。

　　在这种两面性的挟持当中，陈砺志最重要的原则，就是自己从来不当线人。“我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跟下面的人爆料。”他希望他个人也跟《完全娱乐》之间保持一定的独立性。(记者 潘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