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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倒霉,好不容易考完了,今天一大早还被妈拖起来去学校拿标准答案,妈的头脑真被中国的教育制度弄坏了,还是原来在爷爷身边的好,要不是为了奥运会,我去年就回爷爷那了.”秦华一边骑车一边嘀咕.妈妈的话又在耳边晃:“记住!这是中国!你也是纯中国人!在中国,你就要适应中国的制度!”6月9号早上不到7点,他就被他妈从舒适的空调房里拖了出来,撵上了去学校的路.
在还不到一岁的时候秦华的父母就离了婚,父亲把他带到了美国,跟老华侨爷爷一起生活.秦华六岁那年爸爸突然逝世,年幼的秦华就跟着爷爷俩相依为命.在他12岁的时候,母亲在合肥的生意已经稳定下来了,就把远在异邦的秦华接回国,在合肥念中学.转眼六年过去了,秦华除了对中国的教育制度恨之入骨外,其他方面可以说是爱进了骨子里了,文化,风俗习惯,历史他无一不爱之若狂.连”海归”们最不能接受的民主问题,他也能竖起大拇指:能把十几亿人的国家治理成现在这个样子,中国共产党,牛!
从他回国的第一年,海外的爷爷就担心孙子受不了中国的习惯和制度,但中国大到一直到今天还不停的有他没听过见过的东西来满足他的新鲜感,好奇心.但在去年他念高二的时候差点就回美国了,学校从高二就开始备战高考,高考是秦华唯一排斥的中国东西,用他的话讲,那叫科举制度,是中国文明倒退的表现.但妈妈死活不放,又拿奥运会诱惑他,终于,他留在了合肥,一直到今天.
不一会到学校了,高一高二的学的学妹们正陆陆续续的走进学校,一个同学都没碰上.可往里走,便看见校办室门楼站了十几个家长,”哟!这不是小黄妈妈么,你怎么亲自来给儿子拿答案啊?””我家小黄昨天考完跟同学出去玩去了,今天早上才回来,这不,还在家睡觉呢!你家小飞呢?””他那死孩子,昨天考完试到现在都没影子,这些孩子……唉……””唉……可怜的中国家长,可怜的中国教育……”秦华又开始讨伐中国教育制度了.8点,校办室上班了.拿过标准答案对过,除了英语心里有底外,其他都不敢去想.
“北京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秦华的手机响了,是妈妈打过来的.”喂?妈妈啊!分估过了,就那回事.哦.好的好的.什么?你说什么?我马上回来!”
十分钟后,秦华从来时花了半个小时学校赶到了家.还没进门,就大喊起来:”妈!真的么!你真的帮我弄到了奥运会志愿者的资格么?”妈妈坐在餐桌边不急不慢的说:”呵呵.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下午去参加最后的英语口语面试!””好嘢!我家大门常打开……”
第二章
英语口语面试,秦华特意露了一手,说了几句英语俗语,把那些考出来的专家问得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轻而易举的通过了.当晚就跟远在大洋彼岸的爷爷通了长途,把这个自豪的消息告诉了爷爷.把老华侨听的是老泪纵横,并保证来中国看奥运.
更让秦华兴奋的是他们这一行志愿者负责的是篮球馆,这让看着NBA长大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决赛中国对美国,是他最渴望的.当然他最庆幸的是没分在足球场,好不容一次志愿者机会,不能糟蹋在中国足球上了.秦华那一批志愿者是在12号坐火车进京,这几天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开口闭口就是:welcome to china ,welcome to beijing.要么就在那哼<北京欢迎你>.这种高度亢奋的状态一直维持了很久.
到了11号晚上,在家里.”我家大门常常开……”秦华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东西.”衣服就不要带多了,反正有志愿者服,把洗漱用具,毛巾带着就行了.我在你手机卡里充了300块钱,中国银行龙卡里也充了5000块,到时需要什么东西在买都行.”秦母见儿子手忙脚乱的,在一旁提醒.”没事,妈妈,是明天下午的火车,不急.”秦华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妈妈.
“北京欢迎你,为你开天辟地……”秦华的电话响了.”兄弟,听说你当了奥运志愿者啊!”电话里传来了自己来合肥的第一个好朋友林兰的声音.”呵呵,你也知道了啊?是的啊,呵呵!””看你笑的,什么时候走啊?兄弟们给你送行啊.””啊?明天就走了唉,明下午的火车,恐怕……不如这样吧,等我回来,咱们再好好聚聚.””嘿!你小子都回来了还送什么行啊?接风的事我可不干啊!什么都别说了!明天中午11点半,黄山路小马烧烤!”
第二天中午,秦华如约到了烧烤店.走进里间,哥几个都到了.”哟!我们伟大而崇高而光荣的奥运志愿者来了啊!”林兰一脸坏笑的讲.”嘿,我就是伟大,就是崇高,就是光荣.嘿嘿!”秦华反击道.”你小子不够处!这事都不先通知一下!””对!先罚三碗!”不知道什么时候秦华面前已经放着三碗满满的啤酒了.”兄弟,中午就这三碗了,下午三点的火车,喝多了误事.”想着马上就能去北京当志愿者,秦华实在不想因为他们把一些事耽误了.”啥?当上志愿者就瞧不起兄弟了啊?实话告诉你小子,今天我们是不会让你醒着离开合肥的.””兄弟,真的不行啊,会误事的.”秦华还在挣扎.”怕什么?下午在火车上睡就是的咯!””可我行李还丢在家啊!”唉,秦华简直就是入了狼群的羊啊.”小飞,你去秦华家帮他把东西拿到这来.”林兰下令.”嘿!保证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秦华也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下午两点半,林兰和小飞把睡的跟死猪一样的秦华带到了火车站.其实他俩也好不到哪去,只是相对而言还有行为能力.中午4个人喝了三箱啤酒,谁都没占着便宜.”兰哥啊,这志愿者车厢在哪啊?”小飞扶着秦华,歪歪的说.”你,你等等啊!我去问问啊,我去问问.”说着林兰晃晃悠悠的走向不远处的车站工作人员.”我说同志,请问,请问志愿者坐哪个车厢啊?””啊,你话都说不清楚,这样子还去当志愿者啊?””哦,不是我啊,是那个人.”说着往秦华那个方向一指.”工作人员顺方向看过去,小飞嘴一咧,咚的一下跟秦华都摔在了地上.”是那个站都站不稳的?”工作人员吃惊的问.”啊……不是他,是那个摔都没摔醒的………”
好不容易,终于把秦华送进了月台.”哪节车厢呢?林兰和小飞心里又犯起了嘀咕.”看!中…国…加…油!那么多人穿一样的衣服,肯定都是志愿者,就那节车厢了!”林兰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说着,林兰他们钻进了那批志愿者的车厢,把秦华放到了一个中铺上,又看到车厢壁上贴着志愿者车厢的标语,于是就放心的走了.
第三章
夜里,秦华醒了,觉得头痛欲裂.看看自己已经在火车里了,又看见车箱里的”志愿者车厢”的标语.就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秦华被列车的广播吵醒了.”请志愿者们准备下车,火车已经到站.请志愿者们准备下车,火车已经到站.”秦华揉揉眼睛,”嘿!中国现在的火车还真快呢!”一边嘀咕一边跟着众人下了火车.”安徽志愿者请到这里集合.安徽志愿者请到这里集合.”月台上,一个年轻女子正拿着电喇叭喊着.秦华跟着一堆志愿者慢慢的向那边拥去.”我叫齐绮,””嘿嘿,这姑娘长的倒不丑……””我是这此安徽赴川志愿者的领队,也是负责人.我的话不多,就一句,希望大家记住,我们是志愿者,不是旅行团!””呵呵!声音也号听……啊!什么?””啊!”秦华忽然大叫一声.”赴川志愿者?这不北京奥运会志愿者吗?这不是北京?”秦华像疯子一样大叫.齐绮忙走到他面前,问道:”这位同学,怎么了?””什么啊,我明明参加的是北京奥运会的志愿者啊,怎么把我送到四川来了啊?这肯定是梦,这不可能的!”秦华现在也不管面前的女生多好看,声音多好听,什么也不顾的在站台上大叫起来.
倒是齐绮比较冷静,她安慰着秦华:”同学,别急,我想肯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现在你不如跟我们先到我们住的地方再做打算.到那里我们再去联系合肥或者北京那方面.好么?”秦华听后,想想也是,就把情绪稳定下来,和他们一起上了一辆破破的小巴.
车上,齐绮不停的找机会跟秦华聊天,由于情绪问题,他对齐绮的话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就这样聊着,齐绮知道了秦华的身份,尤其是听到他擅长英语时,眼前更是一亮.大约2个小时后,他们到了位于程度成都郊区的”志愿者集中营”.
那是一个用篱笆围成的三个大院子,左边的是男志愿者住,右边反之.中间的院子最大,是灾民住的地方,有配套的学校,医院,还有一间类似居委会性质的办公室.
秦华刚把包放进左边大院里的临时住所,就听见广播响了起来,好像就是齐绮的声音,请新到的志愿者马上到办公室门前广场集合,分配工作马上就要开始了.”秦华问了问旁边的一个大约24,5岁的青年:”兄弟,什么时候吃中饭啊?””啥?你没吃中饭?你新来的吧?”听口音是安徽人,秦华备感亲切.”恩,刚到.”过程一时也讲不清楚,秦华索性没提.”哦那先饿着吧,下午5点半开饭.”可怜他秦华怎么也没想到老乡是这种态度,于是转身出了门,走向广场.
所谓的广场不过是一块比较大的空地,熙熙攘攘的站了2,30个人.齐绮正站在办公室的门口.见秦华走进人群,便讲:”既然都到齐了,我就来分配一下任务.今天下午我们的工作就是把这新来的五车物资分类放进仓库.好,就开始吧!5点半开饭.”
在场的20几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有任何问题,这有点出乎秦华的意料.见近十个女同志都走向汽车时,自己还能说什么?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嘿硬着头皮上了.到车前,秦华才知道5辆车是什么概念.5辆大卡车,每一辆后面都挂着两个集装箱.干吧!秦华饿着肚子,捋起袖子就上了.几百箱奶粉,几百箱方便面,药品,衣物更是不计其数.大家都默默无闻的搬着东西,连句话都没有,机械的搬运着.时间似乎很快,五点半到了,由于东西没搬完,竟没有一个人去休息吃饭.虽然三顿没吃,但看着那些瘦弱的小女生干的那样卖力,自己1米8的大个子,秦华是死都不能先跑的.终于,6点20,全部搞好后,大家伙才陆陆续续走回了帐篷.”兄弟,不是吃晚饭么?”秦华躺在铺上问那个安徽口音的青年.”恩,现在是吃饭时间.还有十分钟.”又是懒洋洋的回答.”那饭呢……”秦华小心翼翼的问.”啥?哈哈?你当这还管饭?你怎么不问这工资多少呢?”那青年嘲笑到.
秦华很不解,难道志愿者都是自费的吗.”你小子还真有意思,问的问题还真有趣?听你口音安徽人吧?””恩,兄弟,我来的时候匆忙的很,没带吃的,要不你卖点给我?”秦华实在不好意思把自己坐错车的糗事再说一遍.”呵呵,老乡啊!啥卖点给你.吃就是的咯.”说着拿了一个旅行包,打开递给了秦华.秦华接过一看,比看到一包美金还兴奋.拆开一包饼干和火腿肠大块朵硕,一阵风卷残云之后,又干吃了一包方便面,喝了一大茶缸水才作罢.”我叫王栋,你叫什么?”安徽青年趁秦华吃东西的时候问道.””秦华”他一边吃一边咕哝着.
第四章:
吃过晚饭,广播又通知去广场.到了广场,齐绮正给每人发红丝带和“成都志愿者”贴纸.刚发完不久,就有一名志愿者跑来说:”又来了8物资,大伙帮忙给弄下来.”大家又是一句话没说,齐绮带头,向停车场几乎是小跑的过去.看看其他人,秦华摇摇头,跑了上去.
这一干又是四五个小时,十点了,几个女志愿者被连拖带劝的弄回了帐篷.也许是刚才在王栋那吃饱了,秦华跟下午那会就是两个人,继续和那群玩命的男同胞一起疯干.齐绮更是巾帼不让须眉,累的长头发全被汗水打湿在额头上,着秦华干的虎虎生风的,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
终于,12点了.东西才搞定.走出仓库,秦华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累过.身为校篮球队队长,秦华的身体素质和体力非一般人能比,这才一天就快超负荷了,明天要不能去北京,还要干啊.想想都头疼秦华使劲摇摇头,走到营地门口,营地门口不远处有个小小的水池.秦华疲惫的坐在旁边,他明明不是来这当志愿者的,也明明不想干活,却又干得那么多,他想不通.
“怎么了?想家了?”齐绮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他身旁.”哦,不是.我就在想我怎么那么倒霉,好不容易搞个奥运会志愿者资格,却跑到这鬼地方来了.”秦华无力的摇摇头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讲.什么叫鬼地方?这里地震前有多么美丽,你知道吗?这是我们的祖国!”齐绮激动盖过她的疲惫.”哦!对不起.我的确不该这么说……”秦华无力的说到.”其实你的心情我也理解,一个是即将举办奥运会的繁华首都,一个是时时有危险破败不堪的灾区,谁都会有怨言的.”
“那…你帮我联系北京或合肥那边了吗?””对不起啊,我们这个营地的负责人还没回来,我只负责跟你一起来的这27个人.等等,别急.”齐绮温言安慰到.”唉,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对了,你家哪里的啊?”秦华问到.”我家在江苏南京.”“哦!哪里离合肥很近的,我都有去过南京.什么雨花台,玄武湖,红山野生动物园,我都有去过的!”秦华有点兴奋.“哦,是么?下次去南京一定要通知我哦,我作东.”齐绮也有点惊喜，“你多大了？”“干什么啊？19咯！”“才十九岁啊？”他知道中国人报年龄都比实际岁数大一岁，没想到这个跟自己一样大的女孩有那么强的工作能力和组织能力。“怎么了……我看上去很老么?”“不是那个意思啊，只是没想到你和我一样大，却有那么强的组织能力。”“呵呵，你真有意思。”齐绮笑了，很好看。“额，你是今天第二个说我有意思的人了。”“是么？呵呵！不早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吧。你好像什么吃的也没带吧？身上有钱么？明天去仓库买点吃的吧。”“这不有食堂吗？”“那是给灾民准备的，我们志愿者只能吃自己准备的。”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起来开始忙活，趁吃早饭的时候，秦华把身上一半的现金都买了干粮，什么方便面，饼干，火腿肠，午餐肉之类的。其实一切都是秦华原来从未体会到的辛苦，宿舍里还没通电，白天热的像微波炉，夜里又冷的像电冰箱。但用王栋的话讲这已经很不错了，他刚来的时候，余震天天有。现在好歹还有个帐篷了，还能避避雨。那时年轻人全部到第一线去，天天救人，他自己就眼睁睁看见过一次救人救出半个人出来。
秦华天天和齐绮王栋混在一起，干干活，虽然很累，但生活倒也充实，也不那么天天挂念着北京和合肥了。日子过的很快，转眼5天过来了。这天晚上干完活。齐绮来找秦华“组织考虑到你的英语基础好，准备叫你去印秀去援教，那里新建了一所心连心小学，极缺教师，尤其是英语方面的，我和王栋虽然都在大学学英语，但都不是英语专业的，相比较而言，就你底子最好了。”“是么？还有那些人去吗？”“我和王栋都去，也就我们三个。”“哦，可以啊！我无所谓！”
其实秦华心里偷着乐啊，和齐绮一起去，他当然愿意咯，说实话，他已经有些喜欢这个善良坚强的南京女孩。“你要有心理准备，那里不像这儿，虽然可能每天的体力劳动没有这边的强度大，但那边可随时有余震的可能，居住条件也不一样。”齐绮根本不知道秦华心里想什么，一本正经的说。“呵呵，没事没事。我一大男人还怕这劳什子。”“你还糟讲，就这余震害死多少人你知道吗？对了，你妈妈知不知道你在四川啊？”“啊！完了。我从12号中午到现在就没联系过我妈！完了完了！我妈非弄死我不可！”说完跑回了宿舍。这家伙……还真讨人喜欢……
第五章
“喂!妈妈,是我啊!”在看到一百七十多个未接来电后,胆战心惊的拨通了妈妈的手机号。“啊！”一声巨响从电话那头传来，吓的秦华把手机拿到离耳朵三十厘米外的地方。“你个死孩子跑哪去了啊？”又是一声巨响。“妈，我不当志愿者去了吗！”秦华小心翼翼的回答到。“你敢骗妈妈？!妈妈都问过了，你根本没到北京去！当什么志愿者？！”“妈，其实当志愿者不一定要去北京……”“你现在在哪？别跟我讲你在四川。”“嘿嘿，妈妈，你说在中国当志愿者除了在北京，还能在哪？”“啊！”又是一声尖叫。秦华捂着痛苦的耳朵，“你小子真跑到四川去了？！！！”电话里，秦母正在千里之外的电话那头咆哮着。“妈…””什么都别说!我限你两天之内滚回来!嘀…嘀…嘀…”秦母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秦华垂头丧气的找到了齐绮，“我妈叫我这两天回合肥……”秦华不知道怎么说。“啊？”齐绮也很惊讶。“组织上已经……”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志愿者都是自发的自费的，每个人都有权力加入或推出。“那你的意思呢？”“我很矛盾……毕竟从一开始我就没准备到这来……”秦华不知道怎么面对齐绮的目光。“你真的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么？不愿意为灾区做些什么吗？”其实秦华心里也是矛盾重重，在现在决定去留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齐绮了。“齐绮……”秦华不知道从何说起。“秦华，如果我以个人的名义希望你留下来，你会考虑么？”“什么？？”秦华听了之后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如果你留下来，我们交往好么？”齐绮红着脸把话说完咬了咬嘴唇，“啊？额！咳咳！恩！呵呵！”秦华不知道怎么表现自己的情绪。“你，答应么？”齐绮又低声问。“答应！绝对答应！我妈来绑我我都不走了！”
前往映秀的路上，随时有工程单位在实施爆破，又因为余震稀里哗啦继续滑落的山石，有长而漆黑的隧道，隧道上方垮塌严重，有各种各样，款式不同的车辆残骸，扭曲而丑陋的车辆残骸令人惨不忍睹，毛骨悚然。一路上巨大的山石滚落在路边，桥梁断裂，高大的桥墩断裂成数截，公路或下陷或隆起，交通管制异常森严，与赈灾无关的车辆几乎不可能通行。
映秀四周的山峦、沟壑、丛林行进着众多的寻找飞机残荷的战士，成百上千的军人出发了，回来了，回来了，又出发了。成都军区一家直升飞机于前一天在执行任务中失事，引起了国家领导人和中外媒体的关注。还没进入映秀镇，映入眼帘的是一块两间房屋大小的落石，与山体对峙，形成一扇威严的山门。山门附近的车辆残骸已经被清理，但依然能见着一些令人呕吐的惨象。不远的地方有“映秀”两个漂亮的草书，草书写在一块原本秀气的温婉石头上，蓝色字体，很是雅致，现在字体和石头都沾染了许多污物。然后，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蓝色帐篷和来不及清理的废墟。帐篷的主人有地方和部队的救灾指挥部，有临时过渡板房施工的工作人员，有联通通讯机站，有电力抢修施工队，有灾民的藏身帐篷，有防疫部门和心理咨询专家的帐篷。帐篷上方飘扬着大小不一、宽窄不同、深浅各异的红色标语和旗帜。几幢倒塌一半和尚未倒塌的白色楼房触目惊心，这就是映秀镇漩口中学。中学靠后山的土坡上，有四个巨大的深坑，埋一层尸体，掩上一层泥土，再埋一层尸体，再掩一层泥土，就这样，四个大坑埋葬着多具无辜的尸体。为了祭奠，大坑上面的照明很好，夜晚来临之际，映秀最明亮的地方就是那里。
四处的凄惨让秦华真正的理解了地震的残酷，零距离的接触，触目惊心的所见，撕心裂肺的所闻，让秦华这个1米8 个头的打男孩哭得跟什么似的。齐绮轻轻的握着他的手，她和王栋18号就到了这里，还直接参加了抗灾救人，他们第一次见到尸体，心里咯噔一下，很难受，后来再看见，只是心凉一下而已。
在距离学校4公里的地方，道路被塌方的泥土堵住，估计是开不过去了。王栋打开车门，蹲着抽起了烟。“怎么办？”齐绮问秦华，秦华用手背揉了揉红红的眼睛，看看后方，这会儿恐怕只又走去学校了。“咱走过去吧！”秦华果断的说，也不顾王栋的态度，转身上车拿出了40本英语教材，和一大堆吃的东西。自己把四十本书背在身上，把吃的东西按七三分成两个包，大的塞给了王栋。跟司机师傅打声招呼，就顺着不像路的山路走了过去。
四十分钟后，他们进入了印秀镇，飞机轰鸣，帐篷成片，军旗飘飘，所有人都得随时消毒，背着大包小包逃难的灾民。这就是映秀，一个深藏在大山深处，岷江之畔，原本冰清玉洁、纤尘不染的小镇今日的模样，满目疮痍，惨烈凄凉。
几十个孩子在几顶帐篷里上课。帐篷门顶上用胶带粘贴着一张泛黄的硬纸，上面写着“映秀心连心学校”的字样。这所学校是十天前一位四川志愿者黄煌创办起来的。当时没有帐篷，几个志愿者让出自己的住宿帐篷当作教室。没有课桌凳子，志愿者就到漩口中学的废墟里拨拉出桌子和凳子，值得庆幸的是还找到了一面国旗。国旗还是那样鲜艳，那样一尘不染的样子。帐篷外面摆放的几盆绿色植物，也是从废墟中找到的。映秀在这次灾难中，损失惨重，特别是中小学生和老师，现在学校在放假，有的学生到外地上学，有的学生还在映秀。学生在废墟间跑来跑去非常危险，于是就把学生集中到一起，既能保证安全，又能使受伤的心灵得到一点慰藉。
当这位黄老师看见秦华他们时第一句话就说：“你能给娃上几节课吗？我一连讲了三天，嗓子都哑了。”望着他疲惫的面容，秦华毫不犹豫的说：“好的，我讲，但是我不知道讲什么。”“咱们的学生有学前班的，有小学生，有初中生，还有高中生，你随便讲，只要他们开心就好。”“哦！我知道了。”“再过二十分钟，你就上课吧。”“什么？二十分钟？”秦华现在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了，但当着自己刚交的女朋友的面，说什么现在也不能熊。
第六章
课开始了，齐绮和王栋也悄悄的从后门走进了帐篷，坐在了最后一排。当秦华走进教室的时候，全班同学异口同声的喊道：“欢迎老师来上课。”那一瞬间，让秦华激动的差点当着学生的面哭了出来。后排的高中学生比秦华也校不了多少，而大一的齐绮和大三的王栋也大不了这些学生多少。
“this lesson,we learn english.这堂课我们学习英语。At first.首先，open the book,打开课本。”教啥呢？就教单词吧，教几个难的好了。反正大小孩子都不会，秦华暗自琢磨。于是就叽哩咕噜的开始上课了，一堂课下来，不光是学生，连坐在最后面的三个人也都是稀里糊涂的，感觉秦华真是高啊。看着孩子们一个个迷茫的眼神，秦华兴奋的以为那是孩子们的求知欲，心想自己累就累点，都为了灾区的孩子啊！
“怎么样？还行吧？”下课后，秦华兴奋的跑去问齐绮。“额，还行。就是……”“怎么了？”“就是听不懂……”王栋在边上插嘴。“你教的这玩意，给这些孩子以后留这考老师吧。就你那些稀奇古怪的单词，托福都没这难。我还以为你教的是魔戒里的精灵族语言……”王栋好一番冷嘲热讽。“还好啊，我觉得。但还要加油！”齐绮给秦华打气。“黄老师，怎么样？”秦华征求黄煌意见。“啥个黄老师嘛！喊我黄煌就行啦！我也就22岁啊。很不错啊！”“哈哈！二比一。我的第一堂课还是成功的！”秦华得意的看了王栋一眼。
接下来的课由王栋和齐绮分别带过，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吃晚饭的时候，四位志愿者聚在了黄煌的帐篷里，边吃饭边讨论带课的问题。“这里估计要一个月后才能有专业的教师进来给娃上课，这个月我希望大家别走，毕竟娃有的课上也不容易。算我求求你们了。”黄煌说着给在座的三位鞠了个躬。“黄煌，别这样，大家来又不是旅游的。放心！”秦华激动的说。说着，还深情的看了齐绮一眼。一番讨论后，大家决定，除非有特殊情况，不然一直在这教书教到师范毕业的老师来了再走。
晚上，当地的部队特地送来一顶小的两人帐篷。秦华“理所当然”的和齐绮睡一间帐篷，王栋就跟黄煌挤一间。秦华皆大欢喜，但他总觉得王栋的眼神不大对，嘿嘿，哪管他呢！入夜，休息的时候，秦华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毕竟这是自己的一次单独和女生在一个房间过夜。虽说美国在这些方面是比较开放的，但在秦华刚12岁的时候就被母亲接回国，在他妈强烈的儒家思想的熏陶下，秦华一直都是个单纯的乖宝宝。现在和齐绮睡一屋，人家倒没什么，反而秦华脸都红到脖子根。“睡了吗？”是齐绮的声音。“还没，你呢？”说完秦华暗暗咬了咬舌头，这不是废话吗！
“这个黄煌其实很可怜的。本来大学刚毕业，准备回家乡工作，可回来工作还没到一年就什么都没了，父母和正在念高中的妹妹全没了。家里给买的房子也没了，女朋友在一所中学教书，到现在还没联系上……”齐绮略带伤感的说。“恩，他其实不也才20岁刚出头……”秦华附和着说。“都这样了，他还主动留下来当志愿者。我和王栋其实早就认识他了。”“哦哦，睡吧，睡吧，困……明天还要上课呢。”
第二天一早，秦华就被帐棚外的声音吵醒了。门外站着几个孩子，端着洗脸盆“秦老师，洗把脸吧！”秦华看着那一张张稚气的小脸，心里一阵阵酸楚。他知道，地震后卫生的水是非常缺少的东西，就这两盆清水，不知道这些十来岁的娃娃跑了多远的山路。看看孩子们脸上如阅兵式上士兵的表情来等秦华用他们的水。秦华困难的抬起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这些孩子，也许他们的亲人刚刚离开他们，他们幼小的心灵如何承受这惨绝人寰的痛？而他们却不放过每一个求学的机会。为了留住老师，他们不仅要在忍受丧失亲人的巨大痛苦之后，再用大量的体力劳动来服侍自己这个有口无心，为了女朋友才肯来的人。秦华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他仰着头，站在一群孩子前。
“秦老师，你就用吧。”黄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这可是娃们走了几里山路给背回来的啊。”黄煌又补充道。“秦华看着那一张张期待的小脸，再也受不了了，把已经齐全是泪的脸埋在了水里。冰凉的水溶解了秦华热热的泪，也洗涤了他的心。手伸进盆里，把脸使劲揉了揉。抬起头，笑着对学生们说：“哈哈，好舒服啊，谢谢你们!”学生们听他这么说，开心的就差点没蹦起来。在他们眼里，老师说好了，就不会走了，他们就能继续上课了。
看着孩子们的欢笑，秦华背过脸去。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刚从帐棚里出来的齐绮看到这些情景也红了双眼。此后的工作秦华似乎做的很认真很卖力。工作慢慢上了正轨，齐绮负责初中以下的，脾气好，教小孩子最合适。秦华毕竟高中毕业，虽然英语底子好，但其他方面并不突出，就负责教初中的孩子。王栋年龄比较大学历也相对较高，就和黄煌一起给高中学生辅导。
第七章
孩子们的懂事让他们的工作减少了很多麻烦，也添加了很多动力。两天后，秦母又打电话来了。电话是晚上打过来的，秦华正在帐棚里点着蜡烛给两个英语基础差的孩子补课，齐绮为了不影响孩子上课，就提出出去转转。电话一响，秦华马上拿着手机走出了帐棚：“你们自己看看书。”走前他还专业的给孩子布置了任务。
“喂！妈妈啊！”“你小子现在在哪？我不叫你今天回来吗？”“哦…那个…”“什么这个那个啊？你不知道那边多危险吗？你这么点大的人，第一次一个人走这么远，你叫妈妈怎么不担心?”“妈，我已经十八岁了…”“你八十岁也是妈妈的孩子！”一连串的话就像机关枪炮一样，扫的秦华耳朵阵阵疼痛。“妈，我懂你的苦心…”“你什么也不懂，你要懂马上就给我回来！”秦华怕说话声吵着孩子看书，就拿着电话越走越远。“你想为祖国做点什么，妈妈很高兴，全力支持你去北京当志愿者。苦点累点妈妈不心疼，但去四川不是吃苦受累的问题，余震，传染病，哪个不让妈妈揪心啊？”
“妈妈，其实……”忽然，秦华让眼前的一幕惊住了。灾民帐棚后的一棵树下，王栋正抱着齐绮！“啪！”手机跌落在了地上。“喂？秦华！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秦母焦虑的声音。电话摔下来的声响惊动了正在亲热的齐绮和王栋.“秦华……”齐绮有些不知所措。秦华有些愣，他什么也没说，木然的拿起手机，“喂，妈。没事，刚才手滑了一下。什么都别说了，你刚才讲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说完，秦华挂了手机，不顾后面的喊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走，以抬头，是黄煌的帐棚，就钻了进去。“秦华，有事吗？”黄煌见秦华走进，热情的问到。秦华什么也没说，走到黄煌的床边，一屁股坐下去，又从王栋床上找了一包皖烟，点上一支，猛地抽了几口。“秦华，怎么了啊？”黄煌感觉眼前的情况不太对。当一支烟抽完的时候，秦华终于抬起头“刚才我看见王栋和齐绮抱在一起……”“哦！怎么了啊？人家可是男女朋友关系啊！”“什么？！”秦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他们是一所学校的啊。早就在一起了。我还一直很好奇为什么齐绮跟你睡一个帐棚。问齐绮她也不说，问王栋，他就是抽烟。”黄煌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齐绮说她愿意跟我交往……”秦华无力的说。“什么？！”这回是黄煌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秦华于是把自己怎么到这来，怎么认识齐绮，怎么和她交往，完完全全的告诉了黄煌，说罢两个人都奇怪的看着对方，愣了大约五秒。“我懂了……”黄煌缓缓的说。
“什么？你说她什么意思？”秦华木然的问。“齐绮他们为了能让你留下给孩子们教英语，她宁愿……”说到这，黄煌的声音有点哏咽了。”你是说……齐绮这么做全是为了灾区的孩子……”秦华也有些吃惊。“上次她来就跟我说，下次来给孩子们带一位英语教师……咱们这大学生志愿者虽多，但还没有一个英语专业的，没想到她……”黄煌感觉自己想哭，为齐绮的无私奉献和王栋的宽容大度。“唉…你难过什么啊！我对她什么都没做，就拉了一下手。”秦华现在的情绪平静了许多。
“哦，原来这样啊。”黄煌的情绪也稳定了一些。秦华有点想不通，黄煌这么坚强的人，居然会被齐绮的行为感动到红眼圈。“还好你没对齐绮做些什么，要不然我和娃们可怎么报答他们两个啊？”“……”秦华有种想打他的冲动。“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啊！别在那烦人了，我现在好了。对了，今晚我在你这睡了。晚上王栋要来了，替老子把他撵到那边去！还有，这包烟给老子做赔偿！”
夜里，王栋来到了帐棚。黄煌指着睡在铺上的秦华，小声的说：“睡着啦！你今晚去齐绮那睡吧！”“他都知道了？”“恩，我都跟他讲了。”“可他帐棚里还坐着两个学生说等他回去补课啊……”
第八章
这一夜，秦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的。他真喜欢齐绮吗？他自己也不大清楚。说实话，他们也就才交往几天，秦华对她的感觉也就是好感。整天的忙碌，让他没机会去体会恋爱的感觉，讲白了，也没有多少值得他难过的回忆或东西。回去吗？他自己也没有答案。当初留下，很大一方面就因为齐绮，但现在……妈妈还在担心我，可这边的孩子……齐绮的苦心，王栋的忍耐，他小子为了灾区的孩子，竟能容忍女朋友和别的男人睡以个帐棚……想着想着，他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当秦华醒来的时候。黄煌带着一群孩子站在门口，几个孩子手上还举着一个牌子：秦老师，别走。齐绮和王栋却没有出现。秦华的眼睛又有点酸了，他抬抬头，咳了一声。“你们想干什么？哪个跟你们讲我要走了？”“黄老师！”孩子们异口同声的说。
秦华现在觉得这黄煌真的很欠揍，他一把揪住黄煌的领子。“你们全都去教室坐好，看十分钟书，马上听写！”秦华一声令下，孩子们一哄而散。“你小子……”秦华把脸几乎贴着黄煌的脸，狠狠的说“还真他妈的让我感动！”“秦华，那你还走吗？”黄煌高兴的问。“谁他妈告诉你我要走了？记住！老子在这教到专业的英语老师来，不然老子是不会走的！”
中午吃完饭，秦华碰到了刚从帐棚出来的齐绮和王栋。他俩看到秦华，下意识的想躲开。倒是秦华的主动招呼，让他俩不知所措。“嘿！黄煌都跟我讲了！”“哦，是吗？”齐绮有点不自然的说。“唉…你们把我当什么了啊？难怪你王栋一直给我脸色看。真想不通你们怎么想的……”齐王二人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放心，我不是那么计较的人，没事，咱们还是朋友啊，还是战友哦。放心，为了灾区的孩子，我会留下的。”听秦华这么一说，两个人的心都踏实一点了。“对了，还有…今天早上的事，你们两个有没有份？坦白从严，抗拒更严！”
下午，秦华拨通了妈妈的手机“妈，我决定了。我要在四川做一名志愿者，北京能去最好，真要不能去，那也是命。”在中国呆久了，秦华的思维模式，已经完全中化。听了儿子的话，做妈的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儿子，在那边保重，缺钱就跟妈妈讲，别受不必要的委屈。妈妈以你为荣。”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秦华已经和这里的孩子们打成一片了。每天除了给孩子们上课，就是从王栋那讹诈香烟或从齐绮那讹诈零食，倒也不觉日子过的多快。周围的环境也变化了很多，他们和学生都搬进了泡沫板房，又从成都来了三名援教志愿者，学生也渐渐多了起来。脾气直爽，性格天真又带点幼稚的秦华无疑成了这里的孩子头。他从齐绮那或抢或骗搞点零食分给孩子，或带他们去周围的小山郊游，他甚至教这些山里娃娃美式摇滚。看看原来纯朴可爱的山里妞妞把头发散了，抱着个扫把在那“噢噢！嘢嘢！”其他三个人虽然表情哭笑不得，但他们心里清楚，秦华正在努力淡化孩子们丧失家园丧失亲人的痛，虽然方式有点怪怪的，但成效却不差。
虽然又来了三名大学生志愿者，但都不是师范专业的，秦华决定继续留下来帮孩子们。听了秦华的决定，齐绮和王栋也决定留下，一起来继续建设这个孩子们的避风港湾。
第九章
时间像一只猫，悄然无息的从你脚边走过，当你发现的时候，它已经消失在远处的墙角。“真快，今天就是8月5号了。我现在要在北京，不知道有多忙。”吃过午饭，秦华和王栋躺在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呵呵，兄弟，还为奥运会的事不痛快啊？”“什么啊，要不是跑到四川来，我现在肯定在欢迎外国体育代表团来到北京，就凭咱这口语！”秦华看着灾区的奥运氛围也越来越浓，心里更是一阵说不出的失落。
“2008年，有咱中国人的地方就是奥运。”王栋郑重的说。
“嘿，你小子说话倒怪经典的啊！”秦华笑着说。“啊～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你们都在啊！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今天下午就要来一批专业的老师，我们就可以光荣退休了。”黄煌冲进房间兴奋的说。“哦，是吗？太好了！”秦华笑着说，心里却隐隐的对孩子们有一丝不舍。望了一眼王栋，他的眼神告诉秦华他也有同感。
下午上课的时候，后门慢慢的打开了。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满面的老人悄悄的走到最后一排，专心致志的听秦华上课。是秦华远在美国的爷爷！秦华强忍住心里的眼泪，用几乎是哭腔把课上完了。下课铃一响，秦华再也忍不住了，哭着扑进爷爷的怀里。他最后一次看见爷爷，还是初三毕业暑假那年。，算算也有三年了，要知道，他和爷爷一起生活了十二年。“爷爷，我好想你！”“哈哈！小华长大了。”老人看见孙子跟三年前像换了个人，长高了，长壮了，成了一个有爱心的人，一个有责任心的人。老爷子感到很欣慰，看见孙子又像小时候一样扑在自己的怀里哭，又是一阵心疼。
“爷爷，你怎么会来啊？”好一会，秦华才擦了擦红红的眼睛。“呵呵，我答应过你去北京看奥运，这不来了吗！你妈告诉我你在这，就赶来了！正巧在成都的时候，有几个年轻教师要过来，我就跟他们一起来咯。”老爷子红光满面的说。门口，齐绮和王栋看到这一幕，眼睛也有点红红的。
“秦华！齐绮！王栋！快过来！”是黄煌的声音。大家往门外一看，黄煌正拉着一个跟他出不多大的一个女生。“我找着她了！她来找我了！”黄煌语无伦次的说。“这，是小风？”齐绮听过黄煌失踪女朋友的名字。“恩！她没事！她也在找我！没想到在这儿给我们碰上了！”黄煌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着。“哈哈，你们这叫缘分！”王栋在旁边笑着说。“恩恩！”黄煌激动的当着众人面和小风接了吻。“哈哈！”是秦华的笑声。“哈哈！黄老师亲嘴！”娃们也跟着起哄。
后续
“小华，你看这是什么？”爷爷从口袋里掏出一叠东西。“奥运会开幕式门票？！”秦华激动的说。“恩，我知道你这有朋友，所以就多买了两张。”“可是……”“去吧，秦华。老师都来了。”黄煌说。“正好你们四个一起去。”黄煌看了看齐绮和王栋。“那你……”王栋问。“他答应我陪我在这教书……”是黄煌女朋友的声音。
黄煌安慰大家道：“没事。2008年……”
“有咱中国人的地方就是奥运！”大家异口同声的说。
站在去成都的车前，娃们都围着车站着。齐绮早就哭成了以个泪人了。“走吧，车要开了。”黄煌拉着女友的手，带着娃给他们送行。“2008年！有咱中国人的地方就是奥运！”大家一起了出来，南强北调混成了一句中国话。“你们要把这建设好，我们还会回来的！”秦华把脑袋伸出车门喊道。“好……”
车开动了。秦华在车里忽然大叫一声：“北京！我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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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3 16: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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