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纪中回应质疑《新西游》 张纪中称《新西游》是最好的作品

绿城孤影

张纪中回应过气质疑


要是有人问，龙年至今的全国电视荧屏上，你一直在追看、最有话想说的电视剧是哪一部？相信大多数人都会脱口而出——“新《西游记》！”

　　从1月30日开始，浙江卫视(微博)在全国上星首播新版《西游记》，一天两集，不知不觉，目前已经过半。

　　每一次“四大名著”翻拍剧，都会形成“全国人民同评一剧”的热闹场面。而这次“大胡子”张纪中(微博)潜心筹备5年才拿出来的“新西游”，因为对86版《西游记》的多处大胆颠覆，在人物形象、场景特效、个性台词以及剧情改编等方面大胆创新，更是让民间评论家的口水沸反盈天，褒贬不一。甚至有人说，凭着金庸剧打天下的张纪中，如今已经“过气”了。

　　面对原著与86版电视剧两座大山，“新西游”的创新是颠覆还是回归？该剧是如何忠实于原著的？网友们的种种潮水般的质疑究竟有没有道理？最近，身为总制片人张纪中接受了记者专访，直面以上话题，称：“有争议不怕，新版《西游记》经得起时间检验。”

　　回应一——

　　质疑：新《西游记》是动物世界？

　　张纪中：写实还原西游人物

　　观众们对“新西游”首先提出质疑的，在于剧中的人物造型，比如说，孙悟空开场造型像伏地魔，八戒像野猪，而包括黑白无常、黑熊精、牛魔王在内的众多妖魔，也被批“造型吓人，少儿不宜”。更有网友直言：“新版《西游记》动物集体出来放风，简直就是动物世界嘛！”

　　张纪中对此并不认同，“有争议不怕，这很正常。但我们拍的是神话故事，怎么拍得逼真是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有观众说我把他心目中的黑熊精破坏掉了，难道黑熊精不是妖怪，是白马王子？再者，试想妖精变脸，冒出獠牙，指甲哗啦啦伸出来，黏液吐得吧嗒吧嗒响，怎么能漂亮？难道我们非得弄虚作假、专哄小孩？”

　　张纪中补充道：“《魔戒》、《哈利-波特》里的妖魔比我们恐怖多了，其之所以带给我们震撼，就是因为逼真程度让人惊叹。”

　　回应二——

　　质疑：悟空卖萌爱哭、唐僧硬气絮叨

　　张纪中：就算是孙悟空也有七情六欲

　　86版《西游记》的那个孙悟空早已深入人心——对妖精不讲情面，从不妥协低头。但新版的悟空却学乖了。这只猴子不仅懂得“职场之道”，还学会了撒娇卖萌。他会因为受不了唐僧的紧箍咒而对唐僧百般讨好，还会因为被错怪而扑进唐僧怀里大哭。网友们不禁质疑：“这么喜欢卖萌、爱哭的猴子还是当年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吗？”此外，另三人也都大变脸。唐僧一会儿是硬汉，一会儿成爱说教的碎碎念，就像在《大话西游》里一样；而八戒甩手走路的习惯动作，改成咬手指了；本领不大、惜字如金的沙僧也突破“三句话”，变成了金句达人。

　　“我一直在强调，老版《西游记》是‘人演猴’，而新版《西游记》是‘猴演人’。孙悟空拜师学艺，穿衣模仿，也都是为了当人。有人问孙悟空为什么哭，我倒是要反问一句，凭什么你就不准他哭呢？”说到孙猴子，张纪中的话就马上变得滔滔不绝。

　　一直以来，在大众心目中，孙悟空天不怕、地不怕，是个无坚不摧的强者、完人。而张纪中却不是这么认为。“你想，悟空作为一个生灵，和人一样，都有七情六欲，也要经历从孩子到成人的转变。剧中他哭，都是因为师父受难，自己受了委屈，所以他的眼泪是男人真性情的体现。他爱模仿别人，戴花扮可爱，其实是种纯真猴性与孩子气。”

　　“同样的道理，猪八戒爱咬手指，是因为他好色但见到美女又会条件反射出一种害羞，这正是八戒的可爱之处。至于沙僧话多了，我始终认为他并非不会说话，而是能‘一句顶十句’。他不傻，只是大智如愚。在关键时刻他的出手，能助两位师兄降妖伏魔。”

　　回应三——

　　质疑：新版悟空、八戒得面瘫？

　　张纪中：的确是时间有限，未装小机器

　　孙悟空、猪八戒总是被观众盯得很紧。播出一周，就有细心的观众在网上发帖称，他们的面部表情僵硬，甚至还出现了有时说话，嘴巴不动却发出声音的情况。有网友因此调侃：“悟空，八戒果然神通广大，都会腹语了。”

　　对此，张纪中坦言，这的确是技术原因，而且时间有限，省去了他们嘴里本应加装的微型机器，才导致面部表情控制不自如。“好莱坞材质的面具很先进，但当你戴上面具后要想说话，嘴得咧到后脑勺才能看出张嘴的动作。其实我们在嘴巴粘连处涂了一层胶，一开始会粘得比较紧，但过两三个小时后一出汗，张合度大了，就很难带动了。”

　　回应四——

　　质疑：场景像动画，山寨好莱坞？

　　张纪中：成本差20倍，不可能是同等品质

　　为了还原取经路上的各色场景，新版《西游记》剧组曾跋涉全国多个地方取景，并花大力气制作场景特效。但是很多观众都在微博上评论说，很多场景看上去像是在看动画片，天宫、水帘洞、龙王府的布景，倒像是舞台剧的幕布。而张纪中之前引以为傲的好莱坞特效，也让看惯特效大片的观众大失所望，直言新《西游记》特效制作是山寨水平。

　　在这个方面，张纪中表现得十分坦率。他承认，新版特效有缺憾，没有做到尽善尽美。但因为时间和资金有限，他们已尽力了。

　　“应该说，现在中国目前的特效制作水平也就这样了，我们已经尽力了。整个投资过亿，大半用在了特效上，聘请了《机器战警》、《X战警》等影片的特效造型师加盟，通过乳胶发泡技术，将蝎子精、白骨精、蜘蛛精、九头狮等怪兽逼真再现，还首度使用微型模型和等比例模型的联动拍摄，最后我们的特效量接近四万多分钟，60集中占到30集，就是为了弥补老版的特效遗憾。”

　　但是张纪中强调说，电视剧不是电影，60集的总片长相当于三四十部商业电影，而制作时间也太有限。“特效不仅是钱的问题，也要耗费大量时间去对画面精雕细琢。你没有那么多时间，你就做不到好莱坞式的完美特效。而且，在预算方面，我们国产电视剧与好莱坞影片绝对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如果以好莱坞的制作标准，拍《西游记》这样一部神话剧，最基本的是500万美元一集。但我们一集只有25万美元。你不能要求成本差20倍的东西，拿出来是同等的品质。”

　　回应五——

　　质疑：台词穿越，师徒对话雷人

　　张纪中：名著经典需要流行化

　　关于电视剧的争议，台词总是焦点之一，而“新西游”也不例外。“你见过这么好看的鬼吗？”“不靠谱的都长三只眼……”“那猴子，你慢点飞，尊重老年人啊！”……诸如此类潮感十足的台词，被观众称为“穿越”、“雷人”。同时师徒对话也相当雷人。最经典的一段情节就是唐僧问悟空，“父母是否尚在？”孙悟空说自己没有父母，唐僧不信，坚称人不可能没有父母。二人就为了这件事情唠叨了20分钟之久。还有一段情节是孙悟空隔板猜物时，吃掉了桃子只剩下桃核，为向师傅说明是“桃核”而非“核桃”，竟然也用了5分钟之久。

　　“幽默语言的加入，的确是我想表现的。”张纪中说，“当初制作时，我就想好了，一定要在语言区别于老版，一定要有这个时代的烙印，跟上年轻观众的欣赏口味。”他举例说：在取经路上，唐僧和徒弟们应该会聊天，会争执，漫漫苦旅，他们难道不开玩笑吗？不可能吧，他们毕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在这个话题上，张纪中反复强调了他“名著经典需要流行化”的基本理念。“一味说教，观众不爱看，但要是寓教于乐呢？效果会好很多。”张纪中说，“我们没想拍一个文言文式的戏，毕竟这是电视剧，不是历史。如果台词完全按照古典文学来，那喜欢流行文化的年轻观众大多会看不进去，更谈不上达到弘扬古典精髓的目的。古典精髓不变，但形式可以灵活变动，台词可以现代一些。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80、90后爱看，也能听得懂。”

　　回应六——

　　质疑：白骨精悲情，白鼠精爱唐僧

　　张纪中：人性化解读妖魔善恶

　　在“新西游”的剧情方面，不断传出“雷人”的说法——孙悟空既与白骨精前世结拜，又与“哪吒三公主”眉来眼去。剧情改编则更具颠覆性，白骨精成了悲情女鬼，她煞费心机地想吃唐僧肉是为了不让自己魂飞魄散，好拥有一副肉身，重新做人；而白鼠精竟因偷吃佛祖灯油，与唐僧前世有了一段情，下界为妖只为等候“爱人”唐三藏。为此，看过86版《西游记》的观众不禁犀利点评道：“新版《西游记》改编真是瞎胡闹，编剧也太自以为是了。”

　　“我觉得，大家应该从《西游记》原著主题上去理解。”张纪中表示，“佛教讲的是‘众生平等’、‘善恶有根’。唐僧正是依据这样的佛教精神，对待他在取经路上遇到的妖魔鬼怪。唐僧的‘情’，不是男女之爱，翻译成为我们世俗的理解，应该是他的悲悯之心。孙悟空见妖就杀，杀生成性，而唐僧讲究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唐僧的这种‘情’正是《西游记》的内核之一。”

　　在他看来，从人性化角度解读妖魔善恶，正是体现原著中的人文情怀。“妖为什么会成妖？是否所有妖魔都是恶的？我们对此做了深刻思考。按佛家教理，一切恶皆有因，一切魔皆可度化。唐僧师徒取经路就是心魔外化成妖怪，继而战胜之得取真经。从这个角度说，妖魔是对唐僧师徒的考验。心怀仇恨、杀生成性、无情无义者，不可能修得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