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栖之肤》性、同性恋，你想要哪种？

杀手蝴蝶梦

文/闻道不群

像阿氏这样的作者型导演，也算是这个世界所剩无几的几位大师级人物，所以每出一部电影，除了在各大电影节占尽风头之外，对各国资深影迷来说也算是一次解读的快感，很遗憾本片也被当做了重口味电影来看待。这对阿氏来说是不公平的，初看《吾栖之肤》第一印象是对禁欲和人造皮囊的想象，实则不然，阿氏的电影总离不开性别混乱，性爱，同性恋的自我认同与否定，另外还有潜藏其间的乱伦等等，而这些也在是《吾栖之肤》重点探讨的所在。

故事的主角是一名医生，从事的皮肤再造工作，但是影片在科学领域和人性欲望和性别认同之间找到了平衡点，重点也在于影片的这种走向，使得观众有如入魔一般，怪诞的定位，关于复仇和欲望，挑战你的价值观，寻求认同和探讨的可能，本片的关键也在于性别混乱的认同，这在观众心中无疑会形成很大的冲击，不管你认不认同，这将会让你非常难受。欧美电影总是能找出让人惊骇不已的切入点，就这点来说心灵上的颤栗比任何骇人听闻的传说都要来得实际。影片源于一个复仇的故事，如果是单纯的复仇动机那还是容易让人接受，但是故事偏偏就让复仇动机掺杂了很多额外的因素，如变态的畸恋，又如把世人对性别认同强加在他人身上，于是就有了片中人物的变性。这种变性带来的种种效应无疑是整个影片最让人难以消化的地方，代表了作者对性，对性别原罪的探讨。在观念上无疑也是一种颠覆，很难想象人的内心对美好事物的再造是建立在一个对立面的人物的身上，片中的医生将对自己女儿施以强奸的文森改造成自己前妻的摸样，这一行径简直等同于疯狂。

影片在技法上还算纯熟，从故事的中间回溯往事，同时也在暗示故事的走向，交待了两个主要人物之后，因果关系在两人的回忆之间得以实现，通过回溯讲诉了故事的前因，也让观众掌握了一定的信息。至此，片中的人物关系呈现一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有母女关系，母子关系，兄弟关系，有奴役关系，也有潜意识的乱伦关系，影片的开始性的暗示相当明显，从女主那形同肉色的紧身衣看来除了添加了几分怪诞的色彩之外，衣服底下的肉身呼之欲出，此外，清心寡欲的女主也在禁闭的空间里也是给人一种强烈的不协调之感。片中几副超现实主义油画，人物与人物之间处于一种监视和被展现的关系，这些都是明显的性暗示，另外乱伦的指涉也相当明显，如女儿误将父亲当做强奸自己的坏人，又如“老虎男”当着母亲的面与薇拉做爱。另外，作为罗伯德同母异父的兄弟“老虎男”，他更像是罗伯德心中对性爱的另一种需求即：畸性需求。

回到复仇本身，前文也说过，复仇掺杂了额外的因素，性就是其中一面，性的两面，一是温柔的性爱，一是爆裂的强奸，当罗伯德将文森变性之后，薇拉有了人生意义上的第一次性爱体验，但是这种体验却是以强奸的形式来实现，从之前老虎男和罗伯德前妻私奔到现在回来强奸已换成盖儿肉森的变性人文森，其意味颇值得玩味。罗伯德恋上了变性后的文森即薇拉，其实更像是同性恋的指涉，这恐怕是他本人都难以认同的事实，从伦理上来说，即便现在的文森的肉身是女性，其本质也难逃他本来就是一个男性的事实，另外薇拉性爱的疼痛感，其实也暗示了这种关系存在的悖论，但影片并没有单纯否认这种性别混乱，它更趋向于一种矛盾的心里。如文森之前的女同性恋同事，他们之间从之前的不可能到了后面的文森变性后存在的可能，都在指涉同性恋性别混乱带来的困惑，于是本片也在同性恋和性的探讨中走得更远。

据说阿尔莫多瓦是一名同性恋者童年时期被神父性侵，如果是真的，那本片的立意也就不足为奇了，影片中的性和同性恋贯穿始终，也走得较远，算是阿尔莫多瓦的一次尝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