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琪峰揭《毒战》内幕 钟汉良即兴演缉毒警

楚留香

杜琪峰极具大佬风度


罗马当地时间11月16日下午，银河映像的主创团队杜琪峰、韦家辉、游乃海以及内地投资方刘燕铭与新浪娱乐对话，揭秘《毒战》拍摄历程，并披露首次在内地拍摄警匪片的艰难历程。演员钟汉良[微博]与高云翔[微博]也讲述了拍摄中的“苦难”。

　　《毒战》此次以惊喜片身份亮相罗马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一贯以黑色、黑帮片著名的杜琪峰导演首次执导中国内地警匪片，备受国际关注。片中大规模枪战、首度写实表现死刑全程等焦点内容也成为媒体关注焦点。

　　主创篇——

　　杜琪峰：决定拍“缉毒”很难

　　在香港以拍警匪和黑帮片闻名扬名世界各大电影节，在欧洲拥有大量拥趸的杜琪峰，在拍摄《毒战》之前，已经有多家内地公司向他伸出橄榄枝，但他最后选择的首部警匪片合作伙伴却是在电影方面并不出名的海润影视[微博]。而正是这家公司，帮助《毒战》顺利立项、过审，在很多人眼里，以该片的大尺度表现手法，这是极具难度的事情。

　　杜琪峰这样回忆选择海润及其主席刘燕铭的过程：“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处理事情非常直接、效率很高的人。最开始我不认识他，他来找我，给了我一个叫“重庆打黑”的题材，我当时觉得这个题材不错，但是能拍吗？他建议我先去重庆看看，说这是中国公安打黑的最大案，当地所有黑帮都被抓了。我和韦先生商量后，觉得很有趣，于是去了重庆了解情况，刘总一直安排很多不同的警察来和我们接触。这让我觉得他的能力不错，人又很好接近。后来我们写了一个版本的剧本出来，却遇到情况变化，这个题材暂时没法做。他跟我说你可以再做别的公安题材，我们这才想到“缉毒”。前期接触的两年，让我觉得这个人做人做事都可信，也非常尊重我们在创作上的自由，尽量帮忙，解决了很多问题。”基于这样的信任，杜琪峰选择了海润。之后的拍摄中证明他的选择没错：“有时候我们担心，这场戏能拍吗？他总是说：‘先拍，拍完再说。’鼓励我们大胆创作。从剧本立项到送审，全部他去搞定。中间需要和官方沟通，反复切磋争取，都是他完成的。最后电影局和公安部门给我的感觉，就是他们都很帮忙。”

　　刘燕铭：立项过审很难

　　该片最大的投资方，海润影视的主席刘燕铭能促成杜琪峰的内地首部警匪片也并非偶然，海润曾拍摄大量的公安题材电视作品，《重案六组》系列、《玉观音》、《永不瞑目》等经典公安题材剧皆出自海润。可以说，刘燕铭对这类题材的熟悉程度和积累的人脉成为他在此次合作中不可或缺的优势。当杜琪峰打算拍“缉毒”题材时，刘燕铭立刻表示认同。他现在回忆说：“这对于杜琪峰拍内地警匪片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因为禁毒是一个全世界公认的政府必须做的事情，毒品泛滥的问题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存在。这不是一个具体的案件，会涉及到香港的办案方式和内地的办案方式有很多不一样，缉毒全世界都一样。杜琪峰用这样一个题材来敲开内地警匪片的大门，是非常有意义的。”

　　基于对这一点的认识，刘燕铭的看法很快得到印证：“无论广电部门还是公安部门，他们都很重视这个事，他们觉得，让杜琪峰这样一个有世界级影响力的导演来拍中国内地公安缉毒的故事，是一件非常正面、积极的事情。他们很快就都接受了。从剧本立项到最后过审，虽然经历了一些时间，但都成了。”据刘燕铭介绍，剧本立项时，先是拿到了北京市公安局的批件，然后再送北京广电局，然后再到国家电影局，而到最后过审时，也同样需要先过公安部门这一关。目前影片已经通过内容审查，拿到龙标，如果能顺利通过技术审查，则可拿到纸质通过令，正式进入定档期、洗印拷贝环节。

　　韦家辉：银河风格和内地融合很难

　　韦家辉是杜琪峰合作多年的伙伴，在这部片中他仍然担任重要的编剧一职。韦家辉认为，杜琪峰和他的电影创作，是顺势而变，“我们会根据大氛围一块儿去演变”。这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他们克服了从香港到内地的“水土不服”。

　　但是面对内地烟尘滚滚的工业区和空气污浊的城乡结合部，又怎么拍出银河映像以前一贯的冷峻风格？韦家辉说，“很简单嘛，我们就是根据大氛围一块去演变。我们的创作有一个好处就是会演变。我们不是说想好一个场景，然后就把现场的东西改成那个场景。”

　　韦家辉说，在天津有一场戏，最初他们的构想是欧洲范儿的画面，“我们想把它拍成纽约冬天的感觉，欧洲的房子，地上都是薄薄的冰，然后沟渠也冒白烟，人讲话也冒白气。开始设想就是，钟汉良饰演的那个角色从广州开车到天津，没有衣服就冷得要死，最初设想是这样的。但是结果，天津是很冷，但是根本没有那种冒白气的效果，地上也没冒白烟，还是跟我们想的不一样。所以我们就把这个氛围给改了，你能拍什么就拍什么。我们挺习惯，遇到不顺利和困难，可以用我们创作的方法去改变。”

　　韦家辉表示，他们的创作风格跟70年代欧洲电影的拍摄方法很像，“美国好莱坞就跟我们的方法不一样，好莱坞就是你想什么，你就把这个改成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那么多方法。”

　　游乃海：描写内地警察的心境很难

　　同样为杜琪峰御用编剧的游乃海从前期的调查到后期剧本创作，也是首次接触内地警匪题材。曾经在香港创作过大量警匪、黑帮题材的他，虽然对香港警察的办案方式和心理已经摸得门儿清，但刚开始却完全无法进入内地警察的世界。游乃海说最初看到内地的“英模榜”，非常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警察会“过劳死”，因为在香港，警察的分工非常明确，层级非常森严，“每个人都是大机器上的一个小齿轮，而这个大机器其实是由完善的法律和分工来构架的。但是内地的公安他们好像每个人都要具备很多种能力，常常是监听自己来，跟踪自己来，卧底自己来，抓人自己来。最恐怖的是，有时候一个内地那么大的城市，几百万上千万人，就由几十个人的缉毒队来管，这在香港都是无法想象的。我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过劳死’。”片中有一个镜头，毒贩们用百元大钞祭奠同伙，而警察们身上却只有几十块钱，这也让游乃海疑惑他们工作的动力何来，“我也问过他们，结果他们怪我，说‘就是小时候看你们这些人拍的警匪片，所以一直想要当英雄，就当了警察啊！’”。

　　演员篇——

　　钟汉良：几秒钟完成连串枪战很难

　　多年没拍电影的钟汉良这次被杜琪峰改造成不修边幅、阴郁沧桑的缉毒警察，而第一次跟杜琪峰合作的他，也首次体验了即兴的工作方式，“其实我到片场前都不清楚到底要演什么，只是大概知道整个故事，然后自己要演警察，但到底要做什么并不清楚。不过到了现场，导演就会告诉我们怎么做，只需要按照导演的意思去完成就可以。”对于演员来说，这种方式既是压力也是刺激，钟汉良坦陈：“第一次体验这种即兴的工作方式，需要我们做临时反应，压力是有一点，所以要不断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打醒精神。”

　　该片的枪战场面非常真实，钟汉良也曾因为一场戏而受了伤，“有一场戏比较困难，而且也有一点小受伤。那个镜头是拍我在开车，后面站着李光洁[微博]和孙红雷[微博]，然后我要一边开车一边开枪，后来还中弹了，所有动作在几秒钟完成，很难，精神很紧张，因为一出错就要重来。”

　　2012版电视剧《天龙八部》日前开机，大家都以为钟汉良会饰演段誉，结果却出乎意料，“我一直喜欢尝试演不同的角色，从我开始演戏的时候就演过智障、反派这些角色，我算是比较喜欢挑战的，就像我现在演《天龙八部》，大家都以为我演段誉，但结果我是演乔峰。”

　　虽然在演艺生涯里累计了那么多的人气和粉丝，但钟汉良在人前依然还是初出道时的腼腆模样，并且老被公司同事笑他话少，不会说话。但他却笑说自己只是比较实在，“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有时候也挺灵光的(笑)。我不是特别多话的人，比较慢热，但熟络起来就自然没有那么多客气的话，其实很多人都这样。你很少碰到第一次见面就很容易熟的人，我也正常，不是特别怪。跟别人比较，我可能是不是特别头头是道，我比较实在，知道什么说什么，不知道的说不上来，说得好一点，就是我老实。”

　　高云翔：拍完《毒战》后接片变得很难

　　高云翔在片中饰演的是缉毒组里经验最少但非常冲动又热血沸腾的年轻警察。能跟杜琪峰合作是很多演员的心愿，而经过这次合作，他表示终于明白为什么演员那么喜欢杜琪峰，“因为跟他合作起来并不是想象那么难，反而很简单，你只要把你自己认认真真交给他，让他来塑造你，那就可以了，你不要过多去设计什么，只要干干净净来到现场，导演就会演给你看了。”

　　不过高云翔认为最让他受益的还是杜琪峰对他人生观的影响，“之前我对自己没有很明确的目标，这撞撞，那碰一下，这次遇到好的师傅，可以说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一次的经历让我开始知道如何修行，把自己训练成专业的、长久走下去的演员，所以这次最大的感受还是在于对我人生观的影响。”完成这部影片后，高云翔又出演了两部电影，他坦陈是因为《毒战》让他找到了感觉，“拍完这部戏后我陆续拍了两部电影，因为找到感觉了，杜琪峰真的是我开门的师傅。而且拍过杜导的戏后，标准就高了，要降低就很难了。但男人应该是这样，要不断超越自己。”

　　杜琪峰对工作的认真自然不用多说，他同时也是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而这也是让高云翔非常受教的一点，“杜导很懂得享受生活，去哪里拍片都带着太太陪伴和做饭，相濡以沫嘛。我觉得我爱电影可以，休息的时候也得爱我老婆啊，这种情怀也是我学到的。”

　　那董璇[微博]是否愿意向杜太太学习呢？高云翔说：“她愿意，拍戏时候，她每天在身边陪着我，现场也会去，导演太太每天都会做好吃的给我们吃，董璇也会做，但我们拍戏的地方不方便，她会给我们带很多零食和甜品。”末了，高云翔还不忘补上一句，“其实她做饭也挺好吃。”还忍不住流露出满脸甜蜜。

　　据海润影视主席刘燕铭介绍，该片目前暂定2013年第一季度上映。已经看片的影院经理给予该片很高评价，之前海润一度想着避让竞争者，但看片后影院经理给刘燕铭吃下了定心丸：“他们跟我说，你定档期就好了，是别人要躲你。”刘燕铭称该片目标票房“至少达到3个亿”。

　　(陈弋弋 覃覃/文)